“大夏和皇室跟你们门阀氏族可不是一体的,这一点,我们是承认的,你们想要的跟天下人想要的,从来就不是一样东西,对吧?”
“大人,说句我自己心里的话,不是我们想要的和天下人想要的不是一种东西,而是我们的族长和长老想要的跟天下人想要的是完全不一样。至于我们这些族人、甚他们在外面招揽的门客、门生想要什么,完全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内。我们不过就是完成他们野心的工具而已,根本不必太过于在于。哪怕是亲生子,只要没有利用价值了,只要出现了一些纰漏,那都是用完了就丢,一点都不心疼的。”
“有这么严重吗?”金菁才不信宁橙的说法,“你是分支,并不是他们的嫡系,所以,很轻易的就把你赶出家族,对于那些嫡系,没有这么容易的,毕竟是花了心血培养的。”
“您说的倒是也没错,但是您不要忘了,越是嫡系,越是要求严格。”宁橙苦笑了一声,“这些年,家族里也有不少青年才俊,出了不少很上进的族人,同样也包括您所说的嫡系,但最后都湮没了,且湮没得毫无声息。是他们才学不好吗?不是的,是因为他们没有达到族长、长老的要求,所以就被放弃了。”他轻轻叹了口气,“这里面包括现任族长的两个儿子,虽然不是嫡出,但在族内也曾经是有过神童的称号的,他们只不过没有在十三岁、十四岁的时候就高中状元,没有扬名立万,就被放弃了。”
“对待你们这么的严苛,你们难道也是甘之如饴吗?你们是人,不是没有感情的玩意儿,难道就没有人觉得这并不合理?提出严正的抗议?”
“当然有,怎么可能没有,可惜这些人的下场并没有多好,甚至可以说是很凄惨了。”
“像你一样被赶出家族了?”
“怎么可能像我这样呢?我这样的还算是很幸运的。”宁橙轻轻摇摇头,澹澹的说道,“他们都被仗杀了,而且是当着全族以及所有门客的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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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菁和站在一边的影五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就是明显的杀鸡儆猴,警告这些族人、门客,反抗的下场就是这样,这些被仗杀的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你们族长和长老还真是挺大义灭亲的,是吧?但凡有人质疑他们的决定,他们就把质疑的声音灭掉。我想知道的是,这些质疑的声音有多少是他们的亲儿子或者亲兄弟呢?”
“几乎都是。”看到金菁一脸的惊讶,宁橙很无奈的笑了笑,因为身上的伤很疼,有些疼的喘不过气来,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是不是想不到?其实越嫡系、越和族长、长老们亲近的人,对他们的做法越不满。我记得印象最深的就是现任族长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指着族长的鼻子骂,说他这样是会把整个家族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说的是实话啊!”金菁和影五对望了一眼,“可惜,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接受实话,尤其是特别享受这种说一不二的权力的人,更不能接受。”
“对,所以,族长当着全族的面儿把自己的弟弟……”宁橙一想到当时的那个场面,还是有些害怕,“我当时只有四五岁,刚刚启蒙没多久,看完之后,接下来大半年的时间,每天晚上几乎都是做噩梦的。”
“你这么大的小孩都要去看的?”
“对,这就是杀一儆百。”宁橙点点头,“族长是要用他亲弟弟的事儿来告诉大家,族长和长老的权威是不容侵犯的,他们的话是不容反驳的,后来这就成了族规,如果有人违抗,就参照族长的弟弟办理。而且,不许人求情,谁求情谁跟着一起受罚。”
金苗苗一边记,一边和沉茶小声的吐槽,“他们这是没有办法从皇家夺权,所以,就梦想着在家做土皇帝?还不容侵犯、不容反驳,皇帝陛下都没他们这么一言堂。”
“皇帝陛下如果是一言堂,早就被言官的吐沫给淹死了。”沉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儿的说道,“都说丑人多作怪,这些大氏族身体力行的证明了这一点。他们在太祖皇帝那里得不到任何的好处,好悬把整个家族都葬送了,只能低头认怂。可他们对权力的野心让他们无法接受这样的落差,就只能在家里逞能,假装自己至高无上罢了。”
沉茶说话的时候,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整个刑讯室都能听得到,她就是故意说给宁橙听的,是要告诉她,他们对所谓的族规、族长、长老是多么的鄙视。
果然,听到了沉茶这些话,宁橙的表情不是特别好,但他又不得不承认,沉茶说的没错。
“大将军说的对,从我们开始启蒙到长大成人,就是这么被教训的。以前我年纪小的时候,还偷偷跟我兄长说过,族长这是在过做皇帝的瘾,把我们都能当他的奴隶了。结果我兄长听了我的话,非常的害怕,捂着我的嘴,警告我不许再乱说话,否则后果是非常严重的。后来我才知道,族长和长老会让他们的亲信假扮成家丁,在族内巡逻,看看到底有没有人在背后说他们坏话。不过,这是在我看到族长亲兄弟被惩罚之前的事情了,自从那个事儿过后,我再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你还有个兄长?”
“有的!”
“你兄长现在在什么地方?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边关?”
“三年前就被我曾经的姐夫害死了。”说到这个的时候,宁橙恨的咬牙切齿,“你们应该不太清楚,那些老王八惦记我姐姐,并不是这段时间才有的,而是在跟我那个好姐夫成亲之前就有了。”
“你那个好姐夫是知道了这一点,把你姐姐卖给了觊觎她的老畜生,是吗?”
“是!”宁橙点点头,“那个时候,我姐姐准备议亲,其实,像我们这种在族里面地位不是很高的人家,能选择的人是不多的。我那个姐夫是某个老王八的得意门生,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他……”
“不对啊,你姐姐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把宁橙姐姐送回去又快速回来的影十七,听到了宁橙的话,反驳道,“你姐姐说他就是个秀才,考举人没考上,不是吗?”
“我姐姐也没告诉你们其他的事情,不是吗?”宁橙苦笑了一声,“这是我跟我姐姐商量好的说辞,就是为了应付外人有人问为什么和离而编造的,真正的原因根本就没有办法启口,不是吗?这一次要不是我,也不会有这一遭的。”
“难道你不是故意惹怒我们,故意把自己送进来的?”
“实不相瞒,我是想过这样做,但是我姐姐拒绝了,只想着能赶紧离开大夏。虽然族长和长老们在江南,但我们也没有办法保证,他们的手不会伸到边关来。我们如果想要保住性命,除了离开故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但你那天还是冲着我们来了,是想要搏一下,所以才故意说出宁昌国的事?”
“本来我们的计划就是能走赶紧走,不要节外生枝,但是那天在街上看到几位大人,我也是脑袋一热,什么都忘了,就直接冲过来了。我知道我要是好好说,你们肯定不会认真对待的,只有这样的冲撞,跟你们理念的不同,你们才能重视,我们才能到这里来。”
“明白了!”金菁转过头看着沉茶,“咱们被人算计了。”
沉茶没说话,只是澹澹的笑了笑,朝着金菁扬扬下巴,示意他继续。
“好吧,姑且认为你是这样想的,说说你那个姐夫吧!”
“没什么好说的,那个混蛋要娶我姐姐,根本不是他所说的什么一见钟情,就是为了给某个老混蛋牵线,假装娶我姐姐而已,他根本从头到尾就没看得起过我姐姐,也没有真正碰过她。洞房花烛夜,就是我姐姐噩梦的开始。”
“明白了。”金菁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特别明白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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