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和晏伯,还有来送席面的蒋二爷早早就站在了镇国公府的门口,焦急的等着。
蒋二爷本来是收到了沉茶让暗影传过来的信儿,说他们在街市上“捕获”了王伯,现在正拉着王伯回府,说是要好好的聚一聚。
蒋二爷一听说要回国公府聚,就忙让人收拾了一桌席面,规格是最高档次的,就跟上次宋珏他们来茶楼的时候一样。不过,没准备太多的酒水,镇国公府有沉茶和金苗苗,是绝对不允许他们喝太多的,否则,这两个小家伙是要生好大的气的。
结果,蒋二爷刚带着人到了府里没多久,就又来了个暗影,说街面上出事了,有人动手袭击国公爷他们,动手的人居然是多年前妄图谋逆的宁家后人。
听了这个话,几个老头惊呆了,他们这才知道宁家居然还有后人,还有漏网之鱼,更惊讶的是,这漏网之鱼不好好的龟缩在阴暗的水沟里,还敢跑出来行刺,简直是太过于胆大包天了。
秦正和晏伯还好,知道自家的孩子没事儿,这颗心就算是放下了,问题就出在蒋二爷身上了,一听到是宁家人,立刻跳起来要冲出镇国公府,那架势恨不得马上看到宁家的人,摁住暴打一番才好。
幸亏秦正和晏伯动作比他还快,听到宁家人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防备,看到蒋二爷的动作,就拉着几个护卫拦住了他,劝了好半天,说什么孩子们是不会吃亏的,一定会把贼人给抓住,这才让他稍微不那么激动,后来是金苗苗给他喝了一碗安神汤,整个人才不那么暴躁。
不过,收到这个消息之后,说什么也不肯在府里坐着了,一定要在门口等着,秦正和晏伯也拗不过蒋二爷,只能陪着一起出来。
“你说说,你都多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脾气还这么大!”晏伯拽着蒋二爷,在秦正后面滴滴咕咕的说道,“孩子们现在长大了,能自己处理问题了,你可以放手了。说起来,他们也算是你看着长大的,你还不信他们有这个本事吗?”
“我不是不信孩子们能处理好,只是听见是宁家人,就压不住这个脾气。”
“我也觉得是,宁家居然还有人,太不可思议了。”
“谁说不是呢!”蒋二爷叹了口气,看了看晏伯,苦笑了一下,“认真说起来,宁家那个老匹夫算是咱俩最大的仇人了吧?可以挫骨扬灰的那种。”
“可不是!”晏伯叹了口气,“谁能想得到呢?那老匹夫表面上正人君子一般,背地里的下作手段,用得那叫一个纯熟,如果不是他东窗事发的话,估计不会有人相信,当年京里那些不堪入耳的造谣,都是出自这位曾经久负盛名的大儒之手。”
“哪怕是东窗事发了,他也没觉得自己是错的,不是吗?因为大哥不肯听他的话,不肯让他踩在勋贵、武将的头上耀武扬威,不肯给他朱批的权力,他就觉得这是对他的侮辱,就觉得大夏不如前朝,就开始怂恿、拉拢前朝的余孽、心怀不轨的文人意图谋反,京里的宗室、勋贵、武将重臣,都没被他们落下,什么阴损的招数都用上了吧?”
“可不是!”晏伯冷笑了一声,“你作为辈分最大、年纪最小的皇子,就是首当其冲,要不是先帝和陛下觉得不对劲,暗中查了查,我们这些倒霉蛋,早就不存在了,不是吗?”
“说的就是,如果不是这个老匹夫,我也不至于孩子们都到这儿了,也不敢出去见一见,对吧?所以,这宁家人,有一个算一个,敢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的。”
“行了,闹也闹过了,骂也骂过了,就先消消气儿好吧?消消气儿!”晏伯拍拍蒋二爷的后背,“听孩子们传过来的消息,这个自称是宁家人的小子,不是已经被押去地牢了?人在地牢又不会跑出去,跟孩子们打个招呼,你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但要在孩子们审问他之后,咱们可不能给孩子们添麻烦。不过想来孩子们也希望交给你处置,他们也是知道你跟宁家的恩怨的。”
“当然,我不会因为私仇影响大局的,你放心吧!”
“我这么说就是怕你脑子一热就冲出去了,你能想明白最好。”
“我又不是傻子,刚开始确实一时冲动,但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好像这里面应该有很多疑点。”
“确实是。”晏伯点点头,“有些话,不像是这个年纪能说得出来的。”
“尤其是那一句。”蒋二爷看向西京城的方向,“说镇国公府、武定侯府拥兵自重,可不是他一个远离朝堂那么久的宁家后人能说得出来的。”
“害,就这个拥兵自重一点,都传了多少年了,估计半个大夏斗听过这个谣言。何况,这也不单单说的是昊林、小天儿、小茶,还说过老柳和老秦。”
“老秦?”蒋二爷看向秦正,后者朝着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是听过这类似的话,“因为镇守西南境?那个破地方他们也馋?”
“他们小家子气的,什么东西不眼馋?每次回去述职,眼巴巴的派人盯着我们的驻地,想要看看我们到底过得怎么样。”晏伯冷笑了一声,“京里这群时不长就犯红眼病的,就是喜欢说这种酸不拉唧的话,那天小白子还说来着,说他们就是吃不到葡萄还嫌酸。”
“这些文人,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让他们做个生意,都觉得是侮辱他们,原来一个个就等着捡现成的,这书怕是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何止是文人啊,二爷!”晏伯翻了个硕大的白眼,“您这是多少年不回去看看了,现在犯酸病的,还有兵部的那群缺心眼儿,自从各大边关自筹兵饷之后,他们见我们那叫一个不舒坦,想要找他们批个条子,那叫一个费劲。我跟你们说过没有,前些年回京述职,随行的兵马不许进,要不是碰到陛下偷偷跑出来玩,可能双方就打起来了。也是因为这个,以后每一次进京,我们都不带那么多人,快到京里的时候,直接派人去通知禁军,要么小白子出城来接,要么就是陛下派内侍持手令接回去。”
“我们也是!”秦正点点头,“老柳后来根本不搭理他们,敢拦他就直接赏一顿鞭子,按老柳的意思,这就是欠抽,抽服了就好了。”
“兵部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
“所以,拥兵自重这样的话,不用放在心上,他们天天说,都没人当回事了。”
“我是许久不回京,这些都是不知道的。”蒋二爷看看晏伯,又看看秦正,“你们平日里也不跟我说说,弄得我一听到这样的话,就很担心孩子们的安全。”
“说这些糟心事儿干嘛呢?反正你也不回去,不是吗?”晏伯一挑眉,“不过你说的对,这事儿吧,疑点不少,首先,孩子们是无意间碰到老王头儿的,心血来潮要买东西的,来一起聚聚的,宁家的人是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买什么,一定会经过那里呢,对吧?”
“还有一点,袭击小天儿的人说他是宁家人,他就真的是宁家人嘛?我对这个表示存疑。”
“对!”晏伯点点头,“还没有证实他的身份,咱们也只能说疑似宁家人。”
“当年宁家的事儿闹得那么大,半个大夏的文官斗被牵扯进去了,虽然陛下还是念旧,只是株连了三族,但宁老匹夫的门生故旧也是牵连了不少,等到宁家的事儿完结,牵扯了怕是有上千人吧?”
“嗯,差不多!”蒋二爷点点头,“你的意思是说,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不会有漏网之鱼?”
“估计不会有人敢这么干吧?”秦正转过头看看蒋二爷,笑了一下,“宁家的桉子是陛下登基后的第二年出的,正是要立威的时候,朝臣们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跟宁家沾上一点关系。那个时候如果有人敢放走了宁家人,还能不被发现,那只能说这个人隐藏的很好。”
“确实,这样的人留在朝堂上,也是一个大患。”
“不仅如此,过了这么多年,才发现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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