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元虽然行事凶恶,残忍,可毕竟是对付沉信的一股力量,西岐眼下要面对殷商,要面对截教,如今汜水关前的决战不容有失。
哪怕是马元的这种恶人,也应该需要团结,自古只有胜者才配书写历史,只要能赢沉信,用之又有何妨?
当下他听到沉信的喝问,平澹的笑了笑,接着对诸门人说道:
“今日且会一会那沉信,不过是仗着殷洪相助,狐假虎威,倒要看看他有何能耐?”
说罢随即传令:
“排出队伍,大开辕门。”
就听得营内鼓声响亮,旗旖招展,大批的西岐将士,排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出了营门。
对子马各分左右,诸门人按雁翅排开,鼓声隆隆震天,战马嘶鸣长啸。
姜子牙坐在四不像上执着打神鞭,面色不变悠悠开口:
“大夫说笑了,战场之上有些损伤在所难免,更何况马元可并非是我西岐之人,双方并无统属关系。”
“只是因为大夫名头响亮,来挑战一番罢了。”
不过姜子牙也自知在嘴上根本不是沉大夫的对手,他也学聪明了,也怕自己到时被骂的口吐鲜血摔倒阵前,反而自取其辱。
所以姜子牙说完也只当做没有听见,果断转移目标,眼神转动,朝着不远处的殷洪施了一礼开口道:
“这位便是二殿下吧?姜尚见过殿下。”
沉信:“……”
好家伙,这厮竟然装起来了。
姜子牙自知理亏,根本不想平白找骂,因为只要是个人就能看出来,他根本不是沉信的对手。
自己的战力只有五百,而对方的战力足有一万。
傻子才上前找虐。
见到姜子牙将目光移向自己,殷洪皱了皱眉头,也终于忍不住怒气上前,
直面姜子牙怒声喝问道:“姜尚为何造反?你也曾为商臣,一旦辜恩,情殊可恨!”
姜子牙听到此话,又观察了一下对方的模样,眼中忽然露出激动的目光。
好家伙,等了这么长时间,自己终于在对话间有机会遇到别的对手了,不在是沉信那个变态,所以他当即找回了些许信心,微微一笑欠身行礼道:
“殿下此言差矣!为君者上行而下效,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其所令反其所好,民孰肯信之!”
“纣王无道,民愁天怨,天下皆与为雠,天下共叛之,岂西岐故逆王命哉。”
“今天下归周,天下共信之,殿下又何必逆天强为,恐有后悔!”
“你……你简直是胡言乱语,姜尚殊为可恨。”殷洪此刻说到底也不过是十余岁的少年,再加上在赤精子处教的仅仅是些许武艺,言语中哪里是姜子牙这种西岐丞相的对手。
如今被说的面色难看,默默无言,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姜子牙见状笑意更甚,这是他今天第一次在言语上胜利。
原来这种感觉这么的好。
正所谓说人一直爽,一直说人一直爽,他终于体会到了沉信平时的快乐。
嘿嘿,看殷洪那愤怒的表情,恐怕已经气的要死了吧。
姜子牙催动着四不像再次上前一步,并且挥动手指,他准备给对方来个致命一击。
“殷洪,你既知兴亡,也知玄理,如何天命不知,尚兀自逆天耶?”
呵呵呵,话音说出口的那一刻,姜子牙脸上已经露出了属于胜利者独有的微笑。
他现在就等对方气急败坏,然后愤怒失去理智。
嗯,世界上没有比这个更高兴的事情了。
但是,正待姜子牙心中无比得意的时候,突然,他目中余光向侧方一瞥。
“轰!”
目光对视,仿佛一眼万年。
姜子牙身子一震,瞬间感觉到非常不妙,一种若有若无的危机感,在脑海中疯狂响起。
危!
接着就见到那无比熟悉并在他身体以及心灵留下重重创伤的身影快速站出身来。
姜子牙勐的暗道一声:“不好!”
“他又要开始了!”
果然,只见战场之上忽然刮起微风,一只圆滚滚的食铁兽默默走了出来,它的身上还坐着一人,那人身体笔直,面色平静。
微微抬着手,衣袂飘飘,鬓发飞扬,平静的模样仿佛是在指点江山。
他的面前更不是什么西岐的千军万马,而仅仅是常见的草木。
沉信面对着姜子牙,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表演,但是,如今终于到自己的回合了。
为了上榜拉起仇恨沉信真的是拼了,紧接着便是对着姜子牙大喝一声,怒喝道:
“姜子牙,休要逞口舌之力,此是你等惑众之言,岂有天位已定,而反以叛逆为正之理?”
“你以下伐上,反不为逆天,乃架此一段污秽之言,惑乱民心,借此造反,拒逆天兵,情殊可恨!”
沉信声音勐的提高:
“料你不过一草木愚夫,识得甚么天时人事。”
“你且说来,究竟吾等谁才是顺天,谁才是逆天?”
“你……你!”
姜子牙听完之后,眼前突然有些发黑。
小丑竟是我自己。
他又一次体会到了被人骂,却无可反驳的境地。
我后悔了!
后悔在这里讲什么天数,特么,跟沉信将什么道理,干他丫的就是了!
姜子牙也不管沉信所言有无道理,反正他是愤怒了,因为再不出手他就要被憋出内伤,于是大声朝身后喝问道:
“众将何在?谁与我把沉信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