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晕黑,自己竟被人狠狠踹倒。
夏招等人高呼一声,他再也忍不住,挥舞着拳头直接冲了出来。
与人理论当然要用拳头。
面对这些贪官污吏酒囊饭袋,他早就想出手了,如今听得沈大夫之话更是热血沸腾,整个人为之一震。
而随着夏招动手,那些尚有良心的朝臣,真心为民的官员也终于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
竟同样默契的选择站在沈大夫这边。
今日他们放弃了平日的儒雅,终于与那不公的世道做出了反抗。
似乎在沈大夫的话中觉醒了心中某种信念。
嘈杂的声音很快便过去,所有官员都保持了沉默,望着前方,没有一个人说话。
而那些与崇侯虎交好的官员,则早已经被打倒在地。
再也起不了身阻止沈大夫。
反了?
反了!
崇应彪看懵了,这些人,这些人居然敢跟着沈信造反!
而且看到众臣投来的目光,他们居然都想着自己死。
崇应彪看到这里,心中开始慌乱,眼中露出来了恐惧,他挣扎着,将目光转向了自己最后的希望。
风纪,风大夫。
他与那沈信是死敌,更是代表着陛下前来救我等,他是绝对不可能被吓倒的。
绝不可能!
一旁的风纪感受到崇应彪炙热恳求的目光,他没有去看,因为自己现在都自身难保。
那冰冷麻木的长刀就在脖颈上,只要轻轻一划,他就有可能随时去地下与崇侯虎两人同路。
此刻他想走却又走不动,但在外人看来那是誓死不屈,誓死要保护崇侯虎。
这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异常难受。
整个人真是冰火两重天,刺激的要死,简直又塽又塽。
他张了张嘴,想要求援,想要拉费仲尤浑下水。
却忽然感觉哪里有些不对,猛然抬头看去,是沈大夫。
沈信正深深看着他。
风纪悚然一惊,后背汗毛竖起。
差点没有被吓死。心中更是大喊着:“别,别过来,不要过来,不要看我。”
“该死的沈信。”
“我怎么就这么难啊!”
风纪暗骂一声。
如今别说想杀沈信救崇侯虎了,他自己能否保住命都两说。
那脖颈的长刀可不跟你讲理。
猛的叹了口气。
没办法,如今为了保命只能使出那一绝招了。
于是在崇应彪充满希望的注视下,风纪直接眼一闭,手一张。
口中甚至还大叫一声。
紧接着便是“扑通”倒地。
“啊!”
不知为何,这动作好特么熟悉啊。
……
风纪到下了,崇应彪看傻了。
他感觉被演了,但偏偏风纪的表现却是那么的真。
而崇应彪的希望也随着风纪倒下彻底消失。
因为眼前这满朝官员,竟无有一人敢拦沈信。
……
解决掉这阻止他的满朝群臣,沈大夫抬起头慢慢的看着头顶。
天上的太阳,好大好大。
而眼前这群臣,却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任由被这阳光暴晒。
这些高高在上,贪酷暴戾,不顾百姓死活的官员,仿佛就应该有如此下场。
沈大夫心中没有一丝同情。
如果世间都是这种官员,那天下将会有多少百姓活在那痛苦之中。
又会有多少人被bi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而从今以后,这些人也不配为官,因为天地不容,百姓不容。
沈大夫觉得应当如此。
但是崇应彪从未这样想过,也不肯这样想。
他嘶声竭底,不断咳着鲜血,眼中充满了怨毒的咒骂。
“废物,你们这群废物,就这么怕了?”
“要知道要知道我等身死,你们也别想逃掉,尔等哪个手中没有血债,哪个手中又是干净的。”
“哈哈哈!都别想活着!”
崇应彪的疯狂已经成了压死他最后的一根稻草。
听到崇应彪的话,沈大夫冷冷的回他。
“放心,天道昭昭,自有轮回,若是天不逞,尚有我沈信。”
崇应彪狂笑一声。
“沈信啊,沈信,你莫要猖狂,如今这里可是午门,我只要走进皇城,你便奈何不了我。”
“百姓,我去你niang的百姓,只要我今日还活着,我便要杀杀杀,将你这种人杀光,将你口中的百姓杀光。”
崇应彪狂笑着,他拖着疼痛的身躯,慢慢向前挪着,眼中占满了疯狂之色。
冥顽不灵,到了如今竟也没有一丝忏悔。
沈大夫冷哼一声,震若洪钟,口中直接喝道。
“崇应彪!本官想要告诉你,人可欺,天不可欺;人可侮,天不可侮。”
“你走!”
本官倒要看看,所谓天理昭彰,何彰之有?所谓天理难容,还能如何容你?天下虽大,已无容你之处。”
沈大夫此言一出,白光飞舞,天地闪烁,头顶书影翻飞。
那一道道白光在书影的汇聚下,仿佛变成了一道牢笼,崇应彪被禁锢在原地,寸步难行。
这一幕的场景震撼着无数人。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气势,崇应彪脸色苍白,双目无神,整个人在这一刻彻底的心神破碎。
他自出生起,便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从未受过苦楚,更无一丝对底层百姓不易的体谅。
出身高贵或许不是他的错,但无恶不做,逆天欺民,却是他的错。
可能崇应彪从未想过会有如今报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