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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大娘子怀疑地看向了自己的姑娘,试探地问道。
对此,申珺却是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红着脸,慢慢地垂下了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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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家,瀚海堂。
当盛长权走进去的时候,盛紘与盛长柏二人早就已经是端坐在位子上等着他了。
“父亲万安,二哥哥万安!”
虽然许久未见,但毕竟都是一家人,故此,三人之间依旧是和以前一样融洽。
“嗯。”
看见自己最聪慧的儿子走进来,盛紘的眼睛不自觉地眯了眯,心里头也是颇为高兴,为其而感到骄傲。
不过,就算如此,但盛紘的脸上却依旧是不动声色,没有表露出一丝的感情,只是维持着严肃之态,扮演着一个严父的形象。
倒是他旁边的盛长柏却是罕见地露出了笑意,轻声道:“呵呵,小七,你回来了!”
因为没有外人,所以盛长柏也是以更加亲昵的方式呼唤着盛长权:“小七,你快过来坐好,二哥哥有事儿要问你!”
盛长柏冲着盛长权挥了挥手,示意他坐到自己的身边。
“是,二哥哥。”
盛长权先是看了眼没有说话的盛紘,然后便快步走向盛长柏的身边,坐了下去。
“二哥哥,你这是……有什么事儿?”
盛长权坐好之后,不由地看着他问道。
而听到盛长权的问话,盛长柏却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问了一句,道:“小七,你今日是去了申尚书的府上了,是吗?”
“嗯,不错!”
盛长权没有隐瞒:“因为我和申大人家的公子申礼乃是多年的好友,且又早就有过约定,所以我便在今日去了申府,拜见了申大人一家。”
“嗯。”
“这也是应该的,小七,你是晚辈,理应如此。”
盛长柏点了点头后,又沉吟了少许,忽然问道:“不过,小七,你今日可曾见到过申大人?”
因为众人都知道朝廷中枢的政务繁忙,所以,盛长柏等人也不清楚,盛长权到底见没见到申守正,毕竟,此时的盛家还不够资格能让申守正留在府上。
当然,若是盛长权能得申守正看重,倒是另一种状况了。
这时候,不仅是盛长柏的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就连一旁故作镇定的盛紘也是悄悄地竖起了耳朵,听得更加仔细了。
“呵呵,二哥哥,申大人的面儿我自是见到了。”
盛长权浅笑一声,而后将今日的事儿,大概地说了一遍。
甚至,有关申家和余家的那事儿他也隐约地点了出来,不过,关于申守正写出来的那封信,盛长权却是没说,只是说自己帮了申家一个大忙,替他联系了余阁老。
而对此,盛紘及盛长柏俱是一惊!
“长权,你!”
“你这……”
乍一听得这个消息,盛紘当即便是惊怒交加!
一生谨慎的盛大人第一时间就是害怕,担心盛长权的这一动作会威及到盛家的安危。
不过,盛大人转念又一想,忽然觉得此事倒也不至于如此悲观,似乎,其中还有很多可以转圜的余地,因此,他的语气也就慢慢地安静了下来,同时,他面上的神色也是重新恢复了过来。
“哼!长权,你好大的胆子!”
“竟敢掺和这件事!”
盛紘板着一张脸,沉郁地瞪着盛长权,神情不威自怒。
“父亲,您先别急!”
见到盛紘如此反应,盛长权却是不急不缓地摇了摇头。
“其实,这事儿还没有开始呢!”
盛长权知道盛紘此时的心情是怎样的,于是赶紧开口解释道:“而且,就算我为申大人约见了余阁老一面又如何?只要我们不说,那外人又怎么会知道?”
“更何况,就算知道了也无妨!”
盛长权十分淡定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毕竟,这件事儿主要的责任在儿子身上,到时候,只要父亲大人您咬定了说不知情,那别人也怪罪不到您的身上。”
“这样,咱们盛家也就不会有事了。”
“胡闹!”
盛长权的话才刚一说完,盛紘就猛地喝道:“那你呢?”
“你怎么办?”
“难道,你就不怕日后进不了官场?”
对于盛长权如此忽视自己的前程,盛紘的心底里顿时就是冒出了熊熊怒火!
“呵呵!”
面对盛紘如此盛怒,盛长权却是淡笑了几声,开口说道:“父亲,这进不进官场,怕是还轮不到那些人做主吧?”
“只要儿子的文章足够优秀,那么,这件事儿倒是毋须太过于担忧了!”
“你!”
瞧见盛长权如此自信的模样,盛紘顿时就是有些语塞。
本来,他是准备说些什么以告诫盛长权,免得他骄傲自满,继而失手的,可是,盛大人一想到昨日里他给自己的那些文章,就忽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没办法,实在是因为盛长权昨日里给出的那些文章火候着实是太好了,而且,这功力之强竟是在他这个做父亲的之上。
盛紘扪心自问,就以盛长权的笔力而言,若是他此次不能得中的话,那其中的缘由必不是出在他的身上,相反的,怕是当今的抡才大典出了问题的概率可能会更大些。
也就是说,盛长权此次不中,那必然是因为这场乡试出了舞弊!
当然,这也只是盛紘的私人看法,具体如何,倒是没有那么简单,不过,这也从侧面体现出了盛长权的实力。
“父亲,小七的做法,也未必就是错的!”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盛长柏突然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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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
听到盛长柏如此言语,盛紘顿时就是冷哼了一声!
不过,在发泄之后,盛紘倒也没有继续发作,只是挺直了自己的腰杆,静静地看着盛长柏,看样子,是准备听听他的下文。
“父亲!”
盛长柏站起身来,对着盛紘恭敬地行了一礼,而后开口说道:“其实,儿子倒是觉得,小七的这个做法倒也不失为一步好棋。”
虽然是这么说着,但盛长柏的声音里,却是有着些许的歉意。
没办法,毕竟,盛长柏的这个说法可是反驳了盛大人,作为儿子,他自然是要致歉一二的。
“好棋?”
听到盛长柏的这个说法,盛紘不由地斜乜了一眼对面的哥俩,开口讽刺道:“这算什么好棋?”
“这根本就是一步臭棋!”
对此,盛紘嗤之以鼻。
他慢慢地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双手背负,沉声地道:“且不说此事究竟会不会引起旁人对我盛家的敌视,就说他一个小小秀才,还没有官身,竟然就敢掺和起朝堂之上一品大臣之间的事儿?”
盛紘回转过身子,狠狠地瞪了一眼盛长权,恨铁不成钢地道:“你以为自己是谁?竟然敢如此任意妄为?”
“我看呀,你这六年的游学,怕是都已经将自己的心给弄得野了!”
“根本就是连这世间最基本的敬畏之心都给丢了!”
“若是再不加以警惕的话,怕是你日后根本就无法在朝堂之上立足!”
盛紘的心里还是在为盛长权的前途而担忧,他觉得,自家这个最聪慧的儿子似乎是“长歪了”,竟然连小时候的谨慎都给遗忘了。
盛长权低着头,并没有说什么。
“父亲!”
不过,盛长权没有说话,但盛长柏却是有不同意见。
“父亲,儿子觉得,您怕是还没弄懂小七的意图。”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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