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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后改)
……
那时候,李家老爷子尚且在世,也正是因为李老爷子,这孩子才能得到最好的培养,虽是庶出,但却能与嫡系一般,受到李家最好的待遇。
不过,这被寄托于希望的李家“麒麟儿”,却是没能顺利长大。
盖因,一场“意外”而使得其人夭折。
但是!
申大人却是知道,这孩子的夭折,并非是意外,而是……
受人谋害!
而这个人,赫然就是他的亲大哥——李言诚!
“不……不可能!”
“言诚……言诚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他……他……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
“……”
当申大娘子从申大人口中明确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终究还是失态了。
只不过,就算申大娘子如何地为李言诚开脱,申大人却依旧是慢慢地将整件事情给讲述了一遍。
表情冷静,而后残酷!
“那个早夭的孩子,其实,是被人从后面给推下去的。”
申大人也不管自家娘子的表现,只是任由她歇斯底里地乱喊一通。
“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个意外。”
申大人不急不缓地将十年前的那桩公案,给清清楚楚地说了出来。
十几年前,李放曾纳取过一名良家女子为妾,此人名叫花小娘,也是清白人家出身,不过是因为家道中落,这才委身为妾,跟了李放。
说起来,这样的情况,倒是跟卫恕意一般,不过,那时候,李放乃是新出炉的秀才公,也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故此,于花小娘而言,跟了李放,她也并不算什么难堪。
也许是因为沾惹了当时的文气,所以花小娘很快就为李放生下了一个孩子,取名为言廷。
而这孩子就是前面说过的那个李家“麒麟儿”。
李言廷这孩子自打出生后,就有些不同寻常,较之于旁的孩子,他的反应总是聪慧许多。
当别人家的小孩子只能躺在襁褓里流着口水,傻乎乎地叫着的时候,李言廷却是已经能够翻身乱爬了。
而当李言廷可以下地走路时,旁的与他同龄的小孩子也才只能坐起来而已……
总之,与旁人相比,李言廷总能快人一步,做到别人家孩子无法做到的事情。
而李言廷的这种异象,很快就引起了李家人的注意,准确来说,是引起了李老爷子的注意。
适时,李老爷子还健在,同时,他老人家也是在为李家将来而感到担忧,害怕他老了之后,整个李家就会衰败下去。
正所谓,知子莫若父。
作为父亲,李老爷子是很了解自己的两个儿子,晓得他们并不是什么有才之辈,甚至,与之相反的,他们还都是些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家伙。
李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也就罢了,尚且能以父亲的名义镇住他们,可是,若是李老爷子不幸离世的话,那这兄弟两的头顶上可就少了道“紧箍咒”了!
到那时候,怕是就很难会有人可以约束住他们,阻止他们的胡作非为。
于是,心中焦虑的李老爷子无奈之下,也就只能想着要在李家的第三辈人里找个能顶得住事儿的孩子,好让他能够扛起李家的招牌,保证家族的传承。
而这样一来,李家孙子辈中最优秀的两个就是落入到了这位李家掌权人的眼中。
即,李言诚,以及李言廷。
那时候,李言诚九岁,李言廷五岁,不过,他们虽然有着四载的年龄之差,但却是被李老爷子一视同仁,一起受到了他的培养与……考验。
但是,哪怕李言诚提前接触过习写文章,但每每受到李老爷子考核之时,他却总是与李言廷一般无二,甚至,越到后面的时候,他就越是不能维持此种状态,到最后,李言诚更是彻底地不如李言廷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李老爷子看向李言廷的目光,就变得愈加的和蔼,但是,这样的目光,却是李言诚内心的梦魇!
于是,在一次处心积虑的设计下,李言诚终于是对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下手了!
“那一日,言廷出事的时候,文禄曾经见到过言诚。”
文禄,乃是跟在申大人身边很久的老人,他的忠诚,是无须怀疑的。
同样的,也就是说,他说出来的这些也都是真的。
“就是在李家的那个清寒池附近。”
申大人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道:“当时,文禄因为内急,所以就藏身在园子里的一处拐角里方便,机缘巧合下,他见到言诚从清寒池附近走了出来。”
听到这里,申大娘子开始死死地攥着自己的手心,面上沉郁无比。
“而距离那时还没多久,言廷出事的消息可就是传了出来啊!”
申大人终究还是没有明说,只是委婉道:“大娘子,你应当是记得言诚那时说过的话吧。”
“他可是说了,他一直都是在屋子里读书,从来都没有出去过的!”
“这其中的意味,想必,你也是清楚的!”
申大娘子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抿着自己的嘴唇,神情有些呆愣。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一直最为看好的侄子竟然是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要知道,无论如何,言廷始终是和他血脉相同的弟弟呀!
甚至,那时的言廷还只是个小孩子,就算是有些天赋,但对于旁的事情他也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亲近他的大哥哥。
或许,这里有花小娘的功劳,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言廷是一直跟在大哥李言诚的身后,亲近着他的。
只可惜,这一切,最后都是错付了!
“所以!”
申大人最后总结道:“大娘子,而今,你算是明白我心中的顾虑了吧!”
……
这一日的时光,过的很是快速。
犹如是弦上箭矢般,转瞬便是消失不见。
盛长权最后还是在申家用过了膳食,不过,也不知为何,在用饭的时候,申家长辈中也只有申大人出来了,申大娘子却是没有出席。
对此,申大人给出的理由是因为申大娘子身子不舒服,所以不便出面,只是在后院里修养,而申礼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当即就是要回后院看顾母亲,只留下盛长权与申大人同桌而饮。
至于说申珺,则是因为男女大防的缘故,而根本就没有出现在盛长权的面前,说起来,倒也是让盛长权因此而大感舒适。
毕竟,没有了那样的关注,却是让他更为自在了些。
话又说了回来,因为众人皆是不在,所以盛长权倒是趁机跟申大人浅谈了一会儿余家之事。
不得不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
盛长权不过是在用完饭后品茶的那点时间里说了下盛、余两家的交情后,申大人就是闻弦而知雅意,明白了盛长权话里的意思。
于是,当盛长权从申家出来之后,他的身上除了一篮子的回礼之外,他的怀里还揣着一封申大人写给余阁老的信笺。
这里须得说清楚一点,那就是申大人并不是不能直接写信给余阁老,但是,他们两家的情况本就是交情寡淡,没有什么其他特殊的交际,除了公事之外,申大人倒是真的不好意思写什么私事儿。
毕竟,申守正想要求得余阁老给予推荐一事,还真是不能算公事,因为这里面有申守正自己的私心。
而且,此时又是特殊时期,能被评为候选入阁的朝臣们,也都还真是不能登余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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