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跃入视野中。
四名护卫兵二对一,我和唐翎书一对一。
护卫兵大概对冥兵营的人很熟悉,无论是理论上的研究还是实践中的交手,所以他们胸有成竹,小心避开浸毒之物,使用云府特意破解的剑术套路应对对手。
我的注意力一分为三,一个欣赏学习云府的破解术,一个盯紧唐翎书的身体动向,最后一个留给自己和冥兵营的杀手对战。
本着不暴露身份的前提,我使用的是水氏剑法,唐翎书用的是唐府的功夫。冥兵营能和彩七杀位列杀手组织前列,除了用毒和团队作战优秀之外,硬实力是主要原因。我一向没有轻敌的习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尤其还是苛刻训练出来的杀手,虽然此刻事关人命和生死,但也是学习的绝好时机。
眼前的这几位冥兵营的杀手,和曾经盗用我“蓝杀手”身份的那三位杀手的武功不完全相同,那日的三人擅长打配合战,他们变换阵法,围攻对手。而现在这几位杀手,更擅长一对一打斗,他们在脚法上下了狠功夫,试图给人措手不及和应接不暇的体验。我非常喜欢研究脚法,喜欢轻功的人都有这方面的偏好,所以我特意表现出似乎应接不暇、但还能凑合应对的模样,于是顺利引得对手展示更多更有趣、甚至更玄妙的脚法,他试图把我逼出破绽,我也确实有好心的“暴露”出一丁点破绽甜头。
只看一个人展示还不满足,我把注意力更多放在隔壁三组对战上:对手不同,脚法亦不同。
然而有人发现了我的意图,存心不想让我窥得他们的“法宝”,于是他离开木屋,朝我袭击而来,并大喝一声“让开”,让和我对决的杀手给他腾空。
是你呀。我忍住没让嘴角露出笑容,新的对手正是我们一路追踪那三人中的高个子杀手队长,我很期待与他的切磋。
杀手队长携剑花而来,简单凌厉、方位稳准狠。显然,他一直在观察我。
我今天带了把佩剑,但冥兵营的兵器淬毒,我不想佩剑沾上不清不楚的成分,所以至今我都没有拔剑。不过杀手队长力气惊人、内功深厚,我不能大意,于是心里打起小算盘,同时身形忽变,现学现卖使用对手们的脚法,几个虚晃就来到候在一边的前对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落拿走他手中的佩剑。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且出乎几乎所有人的意料,除了唐翎书。
事后唐翎书问我:“你就不担心他们剑柄有毒?”
我嘿嘿一笑:“观察过,没毒。”
回到当下的激烈对决。我一改之前的守战法,主动以水氏剑法进攻杀手队长。江湖之中,只要对剑法感兴趣的人,都想亲眼见识下传闻中的水氏寒潇剑法,这位杀手队长也不例外。
寒潇剑法实有十三层,一般族人只知十一层,云清麟学到第九层。考虑到前段时间在云府的遇袭,我此时使用的和当时一样,都是第九层寒潇剑法:剑随意动,剑锋凌厉,以一敌五没有问题。杀手队长的实力算是以一当三,但依然在第九层寒潇剑法的适用范围内。
杀手队长的剑意又狠又沉重,剑身的血槽里新新旧旧的血迹如怨灵般随剑游走,它们既想把我压罩住,又想让我窒息而亡。
这才是冥兵营的剑术精髓,我突然悟到,紧接着我想到破解之法:冥兵营终究是地府的兵,兵怎能斗得过王?冥王就是克制之法。我没有激发体内的雪狼秘籍,但我召唤出人性的凶狠,把剑比作判官笔,以居高势,审定他的死罪。
我现在的武功招式,在杀手队长看来,是视其如尘土的凶残进攻之法,我并没有以柔克刚,而是以更硬碰硬,以压倒性的气势,碾灭他。而他只能承受、节节败退,在我判笔点上他死穴的那一刻,他别无他法,只能接受。
同样的方式,我以更快的速度解决夺了他兵器的杀手,仍不满足,冲入云府护卫兵们的战场,几下便抢了他们的战功。就在我还想解决唐翎书的对手时,唐翎书先一步打晕他,然后抓住我的手,把我用力拽到他的面前,在我耳边轻声却有力的说:“小蓝儿,你醒一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