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午饭、睡了午觉,下午又在院中扎马步练基本功。白天就这么过去。
晚上刚入夜,我便早早洗完热水浴,擦干头发,换了衣服,吹灯入睡。至少外人看来是这样的,但其实我确实是睡了,因为我掐指一算,今夜深夜,将有人扰我清梦。
午夜时分,我醒来,从腰间的小药盒里摸出一粒药丸,放入嘴中含住,这粒药丸神医黄芪的得意之作百毒不侵,也是之前在林城大潘府别院中,我用来应对白云点燃的长梦香。药丸的药性在我的嘴中慢慢挥发,不免让我很欣慰:我倒要看看,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有什么毒不怕!
静躺等待不久,果然听到极轻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挑挑眉,对自己神算子的水平很是满意,于是闭上眼装睡,守株待兔。
然而又听了片刻之后,我发现动静停了,转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几乎无声的动静。
我猛睁开双眼,惊讶但不意外:这个声音,是蛇爬行的声音,还不止一条。这个情况有点,剑走偏分?但更棘手的是,根据我的经验,这些蛇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听起来有点,暴躁?
来的该不会是银环蛇吧?我苦涩的想到。
还真是的……等一下,我刚刚是不是得瑟黄芪的百毒不侵药丸来着?这银环蛇的毒,好像真不在百毒范围中……
不请自来人有三名,他们在到达我房间的窗户外时停下,其中一人大概是放下身上背挂的小竹笼,推开窗户一角,把蛇放进屋里,很有可能在放蛇的时候特意刺激来激怒蛇;另一人和放蛇的人一起密切注视屋里的动静,观察我的表现并伺机出手;第三人则假模假样的放哨站岗,为什么我这么形容?因为他的气息松弛而无规律,根本不像是身处在杀机四伏的武林盟主府、为同伴高度戒备守护的状态。
于是我毫不费力猜出了他们的身份:两位放蛇和监视房内动静的人,应该和皇宫的弘文馆中,给小十七下迷药并掳走藏起她的是同一伙人。银环蛇可不是在燕城容易见到的蛇,更不可能连续两天都偶遇的到,所以必定是有人饲养。这一伙人,很可能就是紫杉大人分析的誓死效忠皇上的那个组织。
而第三位放哨的人,很清楚自己只是做个放哨的样子,并且行动时跟其他两人的步伐并不一致,说明没什么默契,受到的训练不是同一个路数。我大胆猜测,或许这一位放哨的仁兄,很有可能是云府临时加的角色,一来,演戏演全套,夜闯府内来做见不得人的事情,总需要有人盯着周围的动静,另外两人忙着办正事,自然没余力盯梢;二来,云府也好奇屋里的情形,与其被动的等两个外人口述解说,倒不如派个自己人到现场,至少事情真相不太容易被扭曲掩盖。
我无声的冷哼一声:这云府跟皇宫的关系真不一般,和只被皇帝差遣的那伙人都能够通力合作,白天听说武林盟主云玥琅背后有人,该不会就是皇上吧?这样细想着,忽然之前的很多事情换个视角看,让我觉得暗藏玄机,这其中就包括云府和太子府的交往。太子三子李湛拜访云玥琅长子云清麟,两人在书房议事,他们当时讨论的,会是什么内容?
重新可以细品的事情太多,可惜,此时此刻却不是好时候,因为窗户缝中钻进来的一条、两条、三条银环蛇在地上乱转几圈后,不约而同朝我快速游来。
脑壳子痛,真心的。
我手腕上戴着银饰细镯子,救小十七的时候,我吹响镯子上的发声孔,模拟风和猎物行动的声音,吸引并引导银环蛇的行走方位。但那个时候,羽林军邵可将军的贴身护卫之一谷辉,被紫杉大人制服昏倒,没有他在旁观看,我因此能够发挥所长。可现在这个情况不同,窗外三人的神智清醒得很,我的一举一动都会落入他们的眼中。
我很为难。看着越发靠近的小银环蛇,除了感慨房间面积真大真棒以外,就是琢磨其他对策。迫在眉睫,刻不容缓,不如我就给蛇咬一口、两口、三口?好像也是个办法。
正想着,三条银环蛇朝我的床逼近,一条蛇率先攀爬上床的木脚,另外两条蛇紧跟其后。三条白环黑环相间的小蛇钻进落下的帷帐里,游上我躺在身下的薄被。
我的脸上露出微笑,同时闭上双眼,发动雪狼秘籍第二层。冰冷的寒性内力被激活,石火电光般遍布全身,就在我卸下对血液的内力保护的下一秒,血液的温度骤降,紧接着,我全身温度都随之下降,在短时间内和周围木质家具的温度差不多。
蛇的头部有一个热感应器,它们凭借体温的高低,很轻易的可以判断出附近猎物的位置,并锁定猎物的热源,展现出强大的追踪能力,直至将猎物捕捉。
所以当我的体温降低成和周围环境无差别之后,就等于让我这个猎物热源凭空消失,蛇捕捉不到热信号,也就失去了方向。我近在三条小蛇的面前,甚至有两条银环蛇已经攀爬上我的身体,但它们犹如瞎子一样,视我为无物,变得更加急躁,像是无头苍蝇般四处乱转。
我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调整好心态尽力忽略小银环蛇在我身上的游走感觉,耳朵里警惕窗外的动静。
窗外两人想必发现了银环蛇的异常,他们百思不得其解,原地动静一番,应该是用肢体语言在沟通,决定推开窗户,一个跃身,进入房内。
两名不请自来人放轻脚步,分开从两个方向,朝我靠近。
大概是防止银环蛇误伤他们,其中一人取下身上的小竹笼,打开盖子,轻轻拍了拍。
银环蛇被训练的不错,它们一听到这个声音,迅速调转方向,快速游走过去。
很快,我听见小竹笼的盖子被仔细盖上、重新背回身上的声音。
于是我开始等,等待他们出手。
另一个人首当其冲,亮出兵器,使上内力刺向床幔。
我倏然旋转手臂,甩出一道凌厉强劲的掌风,抢先一步从内撞开床幔,给那人来了一个突然袭击,在他身形停顿的同时,旋身飞出床幔,长剑出鞘稳稳落在两人身后。
眼前这两人心态很稳,他们虽被反主成客,但配合默契,不需交流,直接同时交换位置、转身、出手一气呵成。
他们用的是短剑,顾名思义,是一种比长剑更短的剑,常常跟短刀一起被统称为匕首。从兵器演变的角度来讲,先有短剑,后有长剑:两军作战以车战为主,短剑用于非常之时防身之用。而后来战场上以骑战和步战为主,长剑成为提高杀伤力的优选武器。除此之外,从武功角度来说,剑法的发展趋于成熟,并且百花齐放,这就对剑的形制多样化有了更高的要求。冶金锻铸工艺的突飞猛进,也大大提高剑体的坚韧度。
事实上,在武艺发展演绎的历史中,短剑和长剑此消彼长,时显时晦,蕴含了许多丰富且引人入胜的历史和文化信息。长短剑各有千秋,共同丰富剑术的内容,剑士执长剑执短剑全凭喜好和偏重点,可以长制短,可以短破长。长制短,主要是指长剑剑身长的距离优势,长剑既可以刺,又可以双手挥杀,把剑身长的优点应用得淋漓尽致。短破长,关键在于速度。更具体来说,就是“短兵进退须足利”,即要点在于步伐轻便敏捷、进退疾速。“持短入长,倏忽纵横”,剑无论长短,关键还是在剑法的高低。
看得出来,两人的走位经过严格的训练,他们一人负责用变幻莫测的脚步身形,试图扰乱我的武功套路,另一人看准时机对我发起近身攻击。
我使用的是寒潇剑法,这是最保险的选择,因为水氏之人皆习得此剑法。寒潇剑法在族人的认知里共分为十一层,但实际上有十三层。虽然云清麟见识过我使用第十三层剑法,此时此刻,我用的却是云清麟学到的最高层剑法,也就是第九层剑法。第九层寒潇剑法,剑随意动,剑锋凌厉,以一敌五没有问题。
我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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