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芝麻乖。”
我又看向妇人,问道:“麻姑,我爹呢?”
麻姑回道:“老爷刚用过晚饭,现在去了书房。”
“嗯。”
“许瑜唐回来了吗?”我又问道。
“她呀,早就回来了。看她的样子,出去一趟玩得可开心了。小姐,下次有好玩的,也带着我嘛,好不好?”小芝麻酸里酸气的回答。
“你呀,”麻姑瞥了一眼小芝麻,对我说,“小瑜唐已经去临城找黄公子了,老爷批准了她的婚事,还送了不少嫁妆过去。”
“她这次也吃了些苦头,嫁妆多点儿,也是应得的。”
“小芝麻,原来你不是羡慕许瑜唐出府玩,而是也想领一堆嫁妆嫁人了,是不是?”我把包裹递给麻姑,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小芝麻。
小芝麻忙摆手:“哪有哪有,我倒是想呢,可是我连个心上人都还没有呢!”
“准备纸笔去吧。”我吩咐说。
小芝麻应了一声,一路小跑进了房间。
待我慢悠悠走到桌前,纸已铺好,墨也研好,笔卧在一旁。
我拿起笔,静静回忆下,起笔,画了一幅人面像。
招呼小芝麻过来,问她:“这个人,你有印象吗?”
我画的是一名十七八岁的男子,瘦,面相温和,眼睛明亮有神。此人是云清麟的得力手下,关星轶。
“好像,好像眼熟。”小芝麻用手指点击脑袋,努力回忆。
“啊,想起来了,上个月吧,这个人好像来过府内。记得不太清楚了,当时只觉得他是个小厮的打扮,不过长得却比一般的小厮好看,我就多看了他几眼。”小芝麻边想边说。
“把画拿给大总管,看他有什么印象。”我说道。
“好嘞。”小芝麻把画卷好,从一旁书架上取下一个空的长筒状纸盒,将画装入其中,蹦蹦跳跳出了房间。
麻姑看着我。
她虽没开口,我还是回了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说完,我先笑了。
回房间换了一身粉色的女装,麻姑给我准备好了一盏圆月般的小灯笼。
天色已黑,我提着小灯笼,出了花溪苑,左拐右拐的挑着小路走。
从拱形的假山下走出,一抬头,便看见了二总管任时。他看见我后,朝我点头,神色中并不见惊讶。此时,他的眼中已经不见在云府时的慌乱和忠厚老实,取而代之的,是目光凌厉和精明老道。
他身后便是书房,里面亮着灯。
我推门而入,转身又把门关好。
书桌后坐着一位中年的男子,温文尔雅,品貌非凡。人如其名,这就是清州第一家乐家的当家,乐温良。
“被发现了?”乐温良放下手中的账本,看向我问道。
“嗯,百密一疏。云清麟提前安排人来府内勘察过。”
“云清麟倒是位心思缜密的后生。”听话里的意思,乐温良对云清麟的欣赏更多。
“这次你们闹的动静不小,虹州燕城的云府,籽州府的唐家,还有黎州府的闻思山庄。但是你们只点到为止,并没有伤他们的性命。这可不像彩七杀一贯的作风。”乐温良缓缓道来。
我点头,回:“确实,小打小闹。”
“风雨将来,还是要更小心翼翼为好。”乐温良说。
“知道了,爹,我会小心的。”
“跟我说说在云府的动作吧。”乐温良看着我,说道。
“我从不在正式场合露面,所以外人,还有府内的一些家丁,都不知我的长相。”
“许瑜唐代替我,从清州墨城一路来到虹州燕城。在她入住燕城的客栈前,我打探到她的房间号,先一步到达,在茶杯内外壁涂上具有腐蚀性的慢性毒。这种毒,只有食入体内才能起效。”
“婚礼开始之前,许瑜唐用我给她的银针,隔着喜服,轻轻刺破她心口的肌肤。之后,她将银针藏在窗户边缘、我刻的缝隙中,并服下黄芪为她准备的假死丹。”
“婚礼开始,一拜天地。在许瑜唐弯腰时,她提起内力,虽然内力不多,却足够催出胃中被毒药腐蚀而出的血液。与此同时,青在宾客席中,故意打翻他的酒杯,借以造势。许瑜唐配合作出没有站稳的样子。”
“假死丹的药效在被腐蚀的胃中发挥很快,内力推动下,在很短的时间后,许瑜唐就倒在地上。”
“红的易容术登峰造极,她早已准备好,可随时取代‘验尸’的女医。不曾想,云玥琅居然想到了我。好在,我也准备了一根浸过血的剧毒含铁银针。”
“云府和乐府随行的侍女都看到了许瑜唐衣上的血迹。我让云府的侍女取来磁石,趁机将银针吸入石下。无人能察觉。”
“在假死丹失效之前,许瑜唐已被安全的接出云府。而绿也已经取走了藏在窗户上的银针。”
“多人分别行动,方案实施的很好。但是,第一步假设,就错了。”乐温良听完,评价道。
“方案实施的很好。但是,第一步假设,就错了。”乐温良听完,评价道。
“是的,云府的人早已见过我。”我同意乐温良的话。
“计划不如变化,思虑周全并不是易事。不过,这也是乐趣所在。”
我点头受教。
“你生来就是为了使命,这一点我知道,而且,也不否认对于你的出生,我也有私心。”乐温良话锋一转,说起了我。
“但见你从婴儿逐渐长大,作为父亲,我也希望你可以有个好的结局,能够遇到属于你自己的归宿。这一点,我需要你好好考虑。世间很大,你可以找到你命运的突破口。”
“这样的话,我只私下对你说一次。你要记下。”
“在家里多呆几天吧,有什么想吃的,告诉麻姑。”乐温良又拿起账本,像是要继续看。
我起身,走到门前,刚要开门,乐温良又说了一句。
“臻儿,还有一份婚约,留着吧。这几年,组织中弱肉强食,他一步步走来,我看得出来,都是为了你。”
没有回答,我转头,看了他一眼。
婚约?
一个人走在石砖小道上,我停下脚步,望着月亮。
那一年,我多大?十四岁?他呢?十六岁?
他递给我一把比手指稍长的檀木小折扇,说是暂时别离的礼物,留作纪念。
一挥手,小折扇被握在手上。对着月光,打开,轻轻扇。仿佛,上面的檀木香还尚有余味儿。
第二日醒来,小芝麻早已迫不及待,跑到我的面前,张口就说:“小姐,咱们家来客人了!是位公子,长得又高又帅!像咱们老爷一样,看起来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一点儿脾气都没有?这是什么形容?我不解的看着她。
“噢噢,对了,一起来的,还有位小公子,特别小,也就四五岁吧,还喜欢装老成,非常有意思。”
我知道了,是唐家的两位公子。
“他们为什么会来我们家?”我不解的问。
“籽州的花多,有杜鹃花,龙胆花,玉兰花,百合花,报春花,兰花,绿绒蒿等等,当然,最出名的还是要数山茶花。我们清州山多水也多,老爷就想和唐府的人商讨,看看是否可以买些品种优良的花苗或者种子,在我们清州栽种。”小芝麻一向消息灵通,跟我慢慢解释说。
“原本老爷上月只修书一封,送到籽州唐府,没想到唐府的两位公子亲自来到墨城,好像把花苗和花种子也一起带过来了。”小芝麻觉得事情发展的很神奇,边说边皱着眉头、眨着眼睛。
“也许,他们没有来过清州,想来看看吧?”小芝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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