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灼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就在四人各怀心事沉闷之时。
雅间的门却终于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随后只见那店小二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堆着笑脸道“客官们久等了,刚才小的跑了一路,不巧本街的几位先生都去走亲访友了,小的只好跑去邻街请了先生过来,万幸先生今日正在家中休整,倒叫小的没有辜负客官们的托付。”
知那小二是在卖好,也庆幸那小二终于来了,倒是打破了尴尬。
姜念娇只笑着道了一句“辛苦了。”
说罢她只顺手抛了一锭银子过去,那店家小二连忙接过那银子,随后眉开眼笑道一句“不辛苦。”
说完他只又对那门口站着的说书先生道了一句“先生稍等,我这就去着人替你搬桌椅过来。”
而小二离开后,这位先生便也主动同他们四人做了个揖道“不知四位贵客想听什么?”
姜念娇自然是随便听什么都可以,不过她仍是问了一句“不知你都会些什么?”
“时野趣闻,市井小事小的也会说一些,人物传奇,小的也会。”说书先生低声道了一句的时候,只又将一张写满曲目的折子递到了姜念娇的面前。
姜念娇接过折子后,便看向陈嫤年道“阿嫤,你们想听什么?”
陈嫤年闻言接过折子,显然她也没什么心思,故而她只道了一句“娇娇,你们想听什么?”
“我倒没什么特别想听的。”姜念娇只这么道了一句。
听得这话,那说书先生立时便提议了一句“四位既然没什么特别想听的,那听些时野趣闻如何?”
一听这话,姜念娇只道了一句“也好,便劳烦先生随便说点什么吧。”
那说书先生应了一声是。
随后那店小二很快又领了人将那说书先生的桌椅搬了过来,于此同时,他们只还另外端了些瓜果茶碟之类的过来。
随后那说书先生便开始说起了一些时野趣闻之事。
不得不说有了这位先生在此,四人纵然不说话,倒也不会显得特别尴尬。
赵衍桢只取了一个橘子,随后顺手便剥了起来,他直待得将那橘子上表皮的白色脉络也撕扯干净了,随后他方才递到了姜念娇的手里。
明明赵衍桢现在这般对待姜念娇也可算是体贴之事了,可不知为何,这情形看在陈嫤年眼里便更觉碍眼了不少。
他现在这般体贴娇娇,可不是就在心虚。
而恰在此时,那说书先生说的时野趣闻居然也成了赵衍桢的事迹。
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赵衍桢如今正是风光正盛,加之又有死里逃生等等大起大落的境遇,此时的他自然便成了京中的热议中心。
有些在街头巷尾的市井传闻倒也不奇怪。
只是那说书先生显然还不知赵衍桢本尊就在他面前,只听他先是狠狠说了一把晋王在羌漠死里逃生的惊险之事。
这故事自然是瞎编的,不过剧情编的倒是曲折离奇。惊险刺激。而对于赵衍桢的形象编说的自然更是勇武不凡。
“眼见着那敌军使枪杀来,晋王当下立时一声大吼,那敌军立时便被震得一阵耳晕目眩,晋王见此时机,当即只于敌军中生生将那敌人徒手撕碎了。”
姜念娇听到这夸张言论,也不免在底下揶揄了赵衍桢一句“你当时真徒手撕碎了那敌人?我竟不知夫君原来这般厉害了。”
赵衍桢自然也听出了姜念娇的揶揄,他只笑着低声道“你听他瞎说,我哪有这般力气。这种说书人不都是随口胡言。当时哪有那般夸张,不过凶险倒确实有些,好在夫人当初在我去羌漠时,曾赠我一信物,有那信物,我方才几次险里逃生。我此番能回来,也全赖夫人这颗福星。”
听得这话,姜念娇不免也低声道“那夫君回去时可要同我说说当时的实
际情形。”
“夫人想听的话,我自然乐意说给夫人听。”
二人只粘在一处说了一阵的悄悄话,旁边的人虽然听不清楚二人具体都说了什么,可看在陈嫤年眼里却是那赵衍桢实在心黑手辣,一边在别郊养着其他小娘子,一边却哄着娇娇。
而她的娇娇实在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可怜。
而那说书先生此时说的晋王传只也到了高潮处,且说晋王浴血奋战,却终究因为寡不敌众,只生生折在了岗郊野岭处,剩了一口气。
这类传奇故事里,自然少不得英雄美人之类的俗套路线。
故而在晋王生死存亡之时,一位纤纤佳人便也从天而降。
佳人心善貌美,发现了尸体堆里的晋王,尚于一口气,于是便救英雄于危难之中。二人朝夕相对,情愫暗生。
只是佳人虽暗恋那晋王许久,却也知晋王府中有位娇妻,佳人便也不愿随晋王一道回府。二人便就此分道扬镳。
一听到这说书先生说到这一段。
陈靖淮跟陈嫤年只脸都绿了,若不是赵衍桢表现的太过淡定,他们倒是真想叫那说书先生闭嘴。
而姜念娇显然也没将这事当真。毕竟那种凶险之地,又是在战场处,一般人哪里敢往那种地方去,更何况还是一个女子。
故而在其他人复杂的眼神里,他们只听完了那说书先生瞎编的故事。
赵衍桢在说书先生将话说完之后,便也随手给那说书先生打赏了一锭银子,那说书先生连忙笑着接过,随后又问“这位客官还想听些什么?”
赵衍桢只道“便仍是随便说些什么吧,你说什么,我们便听什么。”
说完,那说书先生便又得了一锭打赏。
那说书先生当下便也乐了,虽然正月里本想休息几日,可谁也不会嫌银子烫手,这几位出手阔绰,这一天赚的怕要抵半月的开销。
当下那说书先生便说的更起劲了。
不过在这之前赵衍桢还是同他嘱咐了一声“这位先生,您刚才那个晋王的故事,是单您一个人在说,还是其他人也在说?”
那说书先生闻言只道“自然是我这边的独家。”
赵衍桢随后一本正经道“先生说晋王身负重伤之后曾遇一绝色女子,可是我以为这里倒是有些不合常理。”
“你想啊,既然那战场如此危险,一般人又怎么敢到战场上来,更何况还是一个原该在闺中的女子。”
听到赵衍桢这话,说书先生闻闻一愣,虽然他不喜欢有人跟他抬杠,可一来抬杠的是大客户,那自然是客户说什么便是什么了,二来这客户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说书先生思量一番,随后拱手道“公子说的有理。待我回去再琢磨琢磨。”
赵衍桢却道“先生可要好好琢磨,据我所知,那晋王与晋王妃才是天作佳偶,他可是费了好大心思才追上王妃的,你这时说这一段,来日若是传到王妃耳中,你就不怕晋王找你麻烦。”
听到这话,那说书先生立时捏了把冷汗,他还真没往更深的地方想过去,可京城本就是官家贵胄多如牛毛,自己说的又是仍在世的贵胄。
虽然本朝并没有不许妄议天家之事的禁令。可如果这话没说好,倒真是不免要得罪了那上头的人。
想到此处,那说书先生不免又是一身冷汗。
“客官说的是。”看来这段日后还是不说为妙。
而在他惊惶不安之时,赵衍桢却又掏出了一锭金子。
“劳烦先生改改这后面的情节,若能表现出晋王与晋王妃正是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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