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翘自然不可能让他们得逞,一见他们过来扭自家小姐,翠翘只准备如同之前一般依法炮制,直接将那名皂衣小吏来个过肩摔。
然而她还没能动手之前,却听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清越的男声“二位官爷还请手下留情。”
那青年的声音阻止了小吏的动作,也让翠翘跟姜念娇一起循声望了过去。
只见一名身着灰色葛麻布衣,头簪白玉冠,身姿清隽的年轻人正从不远处行了过来。
那青年姿容只算清秀,却生了一双笑眼,且眉目和善。故而他一出现倒也不教人生厌。反而只让人生出亲切之感。
小吏显然是认识这青年的,见他过来,那二人当下便也停了手,
待青年走近后,那青年只先拱了拱手道“叶家老二叶怀芝见过二位官爷。”
“原来是叶二公子,幸会。”那两名小吏语意还算客气的回了礼。
刚才与两名小吏还在争执的汉子一见到自家公子来了,便犹如等来了救星。
“公子,阿哲死了。”那短打大褂的汉子声音悲怆万分。
听那汉子唤叶家二公子为公子,这两名小吏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只又端着副架子道“原来是叶家的人,叶二公子,您说这人死心伤乃是常情,但阻碍官府执法可就有些不妥了吧?”
叶家二公子闻言只点了点头,随后又给还欲争辩的汉子一个安抚的眼神。
“二位官爷说的有道理,是我府上的劳工失礼了,我在此替他给二位官爷陪个不是。”
那叶二公子倒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个揖礼,随后只又从怀中掏出几锭碎银道“还请二位官爷念在我家这劳工初来乍到不懂规矩的份上饶过他们二人。”
不想那两名小吏却是巍然不动,其中一人只笑肉不笑道“叶二公子,不是我们不想饶过他,只是刘大人派我们过来抓人,我们实在不好向刘大人交代啊。”
叶怀芝笑着点头应是“是怀芝考虑欠妥。”
语罢,叶怀芝只又掏出了几锭碎银。随后又出言补充道“来日怀芝定然亲自上门同刘大人解释,必不让二位官爷为难。”
那两人见叶怀芝又加了些添头,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二人准备朝翠翘走去时,那叶怀芝只又道“二位官爷能否一并放过这二位姑娘?”
那两名官差闻言只嘿嘿一笑道“叶二公子倒是会怜香惜玉。”
随后那二人又对着姜念娇警告道“我们这次看在叶二公子的份上,就不与你们计较了,不过你们若是再不识趣,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完这话,又等了一阵,只见一名粗衣布服的中年汉子领着两三名身形干瘦,肚子微微发涨,衣衫褴褛的乞丐出现。
那中年汉子只让那些乞丐远远站在堤岸边上,随后他只又嗅了嗅自己的两只胳膊,确定没有什么异味之后,那中年汉子方才笑着走近那两名小吏,他先是对着那二位小吏点头哈腰作揖道“二位爷,午安。”
那两名小吏似乎颇为嫌弃此人,即使他已经如此讲究了,他们仍是远远站着道“今早在这里发现了死尸,你们把人拉去埋了吧,埋完自己上衙门来领钱。”
那二人说完,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他们的行径自然引得翠翘分外不满,不过自家小姐没有叫她动手,她倒也不好再动手了。
而那名团头只又朝着叶家二公子拱了拱手道“二公子。”
叶怀芝倒也同那人拱了拱手。
之后在他们准备抬着尸体离开之时,姜念娇却突然开了口道“这尸体能否先留在此处,若是你们得空,不如再帮我跑一趟腿,只同仁本斋的说配一些驱虫水,顺便再叫仁本斋的大夫也一并过来吧。”
那团头见出声的不过一个女流之辈,不免挥了挥手道“去,去,去,还不往一边去。捣什么乱。
”
翠翘见那团头如此无礼,正要大声斥骂,说出自己小姐的身份。
不想姜念娇却阻止了翠翘自爆身份的行径,她自然深知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
故而她当下只也学着那叶怀芝的手段,从袖袋里摸出几锭碎银。
那团头见着那银子,果然语气便不一样了“姑娘实在不是我们不想帮你们,只是这事是衙门的事,咱们不办好,日后可就没这口饭吃了。”
姜念娇自然也不可能同他们详细解释此事,她只出言承诺道“这人,我们之后会请人过来处理的。你帮我跑腿去仁本斋就行,就说要找一位叫姓苏的大夫。”
那团头见姜念娇承诺会替他们处理尸体,那团头自然连连点头称谢,毕竟这段时日,生活实在窘迫,如今城西不是尸横遍野,便是哀苦之声。
他们丐户虽然依靠官府背尸也赚了些钱,然而这场疫情并没有因为他们已经沦落至此便放过他们。
每日里这些兄弟们都不断有死去的。要不便是患病的,如今能出来干活的也不过是十之二三。
他一直怀疑这疫病多半是因为他们背尸感染的,然而在官府的命令之下,他们又哪里敢不从。
故而他们虽有不满,却还是只能默默接下这趟苦差事。
故而听到姜念娇会处理此事,他们便也乐得当甩手掌柜。
而待他们离开之后,那叶家二公子却依然侯在一旁。
姜念娇自然也不好无视对方,虽然她根本没有指望叶二公子替自己解围,然而人家替自己解了围也是事实。
故而姜念娇只对那叶二公子道了一声谢。
那叶二公子亦笑得十分温和有礼。
随后他只似是商量一般道“二位姑娘,您看这人是我府上的劳工,就算要处理,也该由我们自己人来处理才是,要不这人还是交给我们来处理如何?”
姜念娇闻言只看了一眼二人,随后轻声道“等人过来后,这人该怎么安置自然都好商量。”
说完这话,她又看向一旁的忠厚汉子道“只是我听这位大哥说,他这位兄弟似乎死的有些蹊跷,你们难道就不想查明真相吗?”
那叶怀芝笑着道“原来姑娘还有这一层用意,倒是某误会姑娘了。”
姜念娇没有接话,只转头看向那忠厚汉子道“不知这位大哥说的蹊跷之事蹊跷在哪里?”
那汉子听说对方是想帮自己兄弟寻一个公道,当下自然只一股脑都说了出来“我这兄弟是淮安那边过来的,前阵子他准备回家探亲,东家也为他安排了十天的假,可结果十天过后我这兄弟一直没有回京,我们都上衙门报了几次案却都一无所获,我们当下也没了法子,只能放任自流,可没想到如今我们却在这京城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姜念娇听他提及淮安,心中已经有些意动,不过她还是没有直说,只又问道“你怎么确定他是被人所杀?”
那汉子闻言只低声叹了一口气“其实这次回淮安,这小子是跟另一个兄弟约好一起离开的,当日二人也约好了一起回来,可结果在回程时,这兄弟便没与另一个兄弟约上时间,那兄弟还以为是他没有等自己,便先行离开了,可回来才知这小子根本没有回来,也没有买回程的船票。而且我这兄弟探亲回来也不经过此处,他没事不回家,跑这里来做什么。”@
姜念娇听完点了点头,随后不过片刻,苏止柔也恰好过来了。
姜念娇便让苏止柔查看那死去之人的尸体。
苏止柔检查过后只道“这人落水大约已经有了,身上并没有其他伤痕,不过此人身上倒似乎是染上了蠹吸虫,而且面目并无痛苦挣扎之状,如果我没弄错,他应该是在落水之前便死于蠹吸虫感染了,至于是什么时候感染上这蠹吸虫的,又是何时死的,我毕竟不是专业的仵作,眼下倒是
不甚清楚。”
听到此处,那忠厚汉子倒是不吭声了,反而是那叶家二少忽然出言道“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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