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自从他刚才差点惹得贵人勃然大怒之后,茉娘便一直盯着他,似乎时刻警惕着他来找碴。
被人盯得这么紧,琴郎纵然想弄出幺蛾子,此时却也不得不掂量着如果被人将刚才的事告发给虹姨后,自己将要承担什么后果。
偏偏他身边陪着的女客,似乎也十分喜欢焚梅。
她的目光只肆无忌惮的落在上首少年的脸上,甚至还笑着赞了一句“悦怿若九春,磬折似秋霜,没想到当世竟真有这样的美男子。”
那琴郎见自己陪伴的女客,也只将一双眼黏在焚梅的身上便更是分外不爽,原本在剥葡萄的他闻言也只将那葡萄往盘中一掷,他冷笑一声“再好看又怎样,还不是个喜欢男人的。”
听了琴郎这话,女子果然转了头来,她惊讶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琴郎见身边的女客脸上有一瞬肉眼可见的扭曲,心中便升起一丝近乎报复的快感。
“还能是什么意思?我们这焚梅公子是个只对男人感兴趣的。看到他身后那小厮了吗?那就是他的相好。”琴郎轻声道。
女子自然更加惊讶“这不可能吧?”
琴郎此时已心生一计,不过见那茉娘还在盯着自己,他扇了手中羽扇,随后便只用那羽扇遮住了自己和女客,并且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与女客添油加醋的嘀嘀咕咕着自己这几日的见闻。
见女客仍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他便轻声提议道“不如咱们打赌试试他们两人?”
女客心中本也一直暗自妒忌祁阳长公主,听了这种八卦,又觉得能让祁阳出糗,她自然是乐意的。
如今这两人倒算是一拍即合。
女客再见着坐在上首被那美少年精心伺候的祁阳长公主时,心里便更觉平衡了大半。
她十分痛快的应下了琴郎的邀约。
此时若二人只将这些议论停留在自己的圈子里,倒也没什么。
偏那女郎也不是个闷声听八卦的性子。
在听了琴郎三言两语的怂恿之后,便恨不得将这事立马宣扬出去。
她有心让祁阳长公主出糗,便对上首的祁阳长公主道“公主,我能否跟你讨个人?”
听到女子的话,其他人立时便各自交换了看好戏的眼神,她们还以为这女子是准备直接跟祁阳长公主争夺那焚梅公子。
本就觉得分外无聊的祁阳,也只不甚在意道“你想讨谁?”
那女子的玉手微微一指,落向的方向却是焚梅身后立着的小厮。
乍然被点到的姜念娇只在众人复杂的视线投掷过来前,立马低下头去。
祁阳见女子指的是那毫不起眼的小厮。便更觉无趣了。
这小厮顶多只能算清秀,而且他的身量也还没长开,又有什么乐趣可言。
不过对于身后的小厮,她本就有些膈应,故而在女客同自己讨人时,她也没多想,只懒懒说了一句“你既然有兴趣……”
可惜她话还未说完,赵衍桢却先她一步开了口“雪芽如今年岁尚幼,养在我屋里时也是笨手笨脚的,我只怕他不能伺候好主子,反倒惹人生气。”
“况且这位客人身边不是有一个琴郎作陪吗?怎么?难道是他不甚合您的心意。”
不得不承认赵衍桢的这番挑拔,只让原本想看他们笑话的两人都落了脸。
“若是如此,不如由我来陪如何?”说这话时,赵衍桢已经站起了身子。
原本想找麻烦的女客闻言也是脸上一红。
赵衍桢这一举动,明显惹恼了祁阳,毕竟这人如今她还没叫他走,他怎么可以去陪旁人。
故而祁阳只拉着赵衍桢的手道“我可没答应你去陪旁人。”
赵衍桢面对着祁阳时,还是明显有些心虚的,毕竟旁边的人可是自己亲姐,虽然异母但同父
。
不过他面上仍是十分自得“既然贵人有令我自然遵从,只是还请贵人能放过我屋里的小厮。毕竟这孩子还没调教好。”
听了赵衍桢的话,祁阳自然不再坚持。
而赵衍桢也怕再多生事端,只示意姜念娇赶紧下去。
只可惜那琴郎眼见着这把火还没点燃,便被赵衍桢三言两语熄灭了。
他怎么肯罢休,他拉了拉那女客的衣袖道“小姐,咱们刚才的赌约还没完成呢。”
女客却显然不想再继续下去,毕竟她再如何嫉妒祁阳,可也没有失心疯。她还是知道自己得罪不起祁阳。
故而任凭那琴郎如何拉扯衣袖,她只斜斜睨了那琴郎一眼道“我瞧着他们也不似你所言,怕不是你在嫉妒焚梅公子吧?”
女郎的话,只瞬间戳到了琴郎的痛脚。
眼见着搭档不可靠,而姜念娇也马上将要离开。
他此时也顾不得自己之后会不会受处罚了。
他只高声冷哼道“焚梅君说的这么冠冕皇皇,其实还不是想私藏了这小厮,供他自己一人享用。”
“毕竟我可没见过哪位相公能跟自己身边伺候的小厮亲嘴厮磨的。”
琴郎这话一出,原本已经走下公主席位准备离开的姜念娇身子瞬间僵住了。
而且所有人的视线都只聚焦在自己身上。
这种将私事放在大庭广众之下来说的感觉实在太过羞耻。
同时她也不免暗暗瞪了赵衍桢一眼,毕竟若不是赵衍桢不分场合,不加掩饰的诱惑自己。他们之间的私事怎么可能让这琴郎拿出来说嘴。
“不知琴相公看到的这些都是在何处何地何时瞧见的?身边可有人证明?事后可有物件能证明你没有说谎?若是没有,那我也可以说琴相公与自己小厮整日在一起风流快活。”姜念娇自然不想让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来,还没待赵衍桢开口,她便先一步反驳了此事。
琴郎因为对赵衍桢一直怀恨在心,这段时间对赵衍桢屋里的动静自然十分关注,他遣了身边小厮偷偷盯梢着赵衍桢,故而他刚才说的那些还真不是胡编乱造。
他冷笑一声“自然是真的,人证我也有,这事可是我身边的小厮郁竹亲眼所见。”
说罢这话,他只又对自己身边的小厮道“郁竹,你便将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细细重说一回。”
他身后高瘦的少年显然也没疯,他忌惮着屋里的众人,更怕此事被虹姨知道了,自己肯定要挨板子。
毕竟他可不是自己主子,撒撒娇便能在虹姨那里将事情揭过。
故而即使被琴郎推了出来,他也只是默不作声。
他这样的反应,只瞬间便惹恼了琴郎。
琴郎见状,只立刻踹了他一脚道“你倒是说话啊,哑巴了吗?”
姜念娇此时自然抓紧了机会道“没有发生过的事,你让他怎么说,琴相公不会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良心都不带痛的吧?”@
姜念娇这一句讽刺,只瞬间将琴郎脸都气歪了。
他还要出言说些什么,然而不知是谁只在事情闹起来不久之后便与虹姨通风报信去了。
故而他没能继续闹下去,只被虹姨带了下去。
之后这宴会没了琴郎搅局倒也渐渐和睦起来。
只是架不住这屋里的人都来与祁阳灌酒,纵然赵衍桢劝着祁阳长公主少喝些,可也架不住这些人蓄意灌酒,最后赵衍桢与长公主明显都开始酒意上头。
赵衍桢此时已经顾不上失态,只皱着眉头扶撑着桌子。
长公主更是身形踉跄。
见着那上首的娇客一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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