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就带了几个牛油麻辣块走了。
大阿哥的帐子,跟太子的帐子挨着。
他这里的动静,也落到太子眼中。
因魏珠挨板子之事,太子也心生不安。
他也想到了“迁怒”两个字。
眼下京城并无其他大事,唯一还没有结论的就是心裕的案子。
这牵出萝卜带出泥,要彻查心裕,谁晓得能不能查出其他的来……
太子生出惶惶之感。
先去了索额图,然后再去了赫舍里家么?
太子想到他舅舅的承恩公,说停就停了,没有后续。
那是因他生母得的爵位,就算是他大舅有过,也是爵位转到他二舅身上,如今这样算什么?
他生母就是元后,赫舍里家就是国舅人家。
如今不是承恩公府了,那元后是不是也渐渐不被人提了?
“去打听打听,大阿哥为什么去找九阿哥……”
太子焦躁,对大阿哥的反应,就有些敏感。
早先他心中瞧不起大阿哥,觉得对方只会仗着长子长兄的身份摆臭架子,自视太高。
如今看着大阿哥能弯下腰来,与下面的阿哥亲近往来,明显长了心机。
太子就有些郁闷。
少一时,太子的近侍打听完回来,说了几位皇子今日动态。
直郡王之所以去找九贝勒,是因为九贝勒打发十三阿哥给直郡王捎东西。
十三阿哥帮九贝勒捎东西,是因为十三阿哥去九贝勒的行帐用了午膳。
在九贝勒处用午膳的,还有四贝勒。
太子听着,只觉得心浮气躁。
他们兄友弟恭,将他衬成什么了?!
他运了一口气,吩咐身边总管太监,道:“将饽饽吃食预备一份,给十五阿哥与十六阿哥送过去,就说太子妃信中提及两位小阿哥,请孤多看顾。”
那太监却没有应声,而是迟疑,道:“主子,随扈的小阿哥,还有十四阿哥……”
行在如今有三个未成丁的弟弟,只给两位送吃食……
太子听到“十四阿哥”,心里就发堵。
十四阿哥心思不正。
这出门在外,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有打照面的时候。
在皇父跟前,十四阿哥见到太子,就是一副小心恭敬的样子;不在皇父跟前,十四阿哥恨不得撒腿就跑。
换做是以前,太子才不会搭理十四阿哥。
眼下,太子想到了如今的兄弟关系。
他跟十四阿哥之间,还有一个四阿哥。
四阿哥是十四阿哥同胞兄长。
大阿哥都能躬身去示好早年最不喜欢的九阿哥,自己还要跟十四阿哥僵持么?
后宫之中,已经有了荣嫔对毓庆宫不善,要是德妃因十四阿哥的缘故记恨自己,也吹起枕头风,那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