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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做东,曹顺做陪,给季弘送行。
除了相处好几年,比较亲近之外,九阿哥也想要打听打听安七在江南的势力。
“他去江南应该没有几年,你们家的高丽参之前应该不是从他手上过的吧?”九阿哥问道。
季弘点头道:“前年下半年开始,他才垄断了高丽人参在江南的销售,高丽的商船,也大多有他的份子。”
九阿哥好奇道:“他那样的年岁,扯着大旗就有人服他?”
季弘道:“他手上不单有明相的帖子,还有康亲王府的帖子,是巡抚衙门与盐道衙门的座上宾。”
九阿哥挑眉,居然这样简单。
不过江南富庶,对于士绅百姓来说,这就是手眼通天的。
至于是勋贵家的家奴,还是真的高丽商人,反而不重要。
这就是借势了。
也有王公府邸的奴才下去勒索主子门下旗属官员的,但是吃相都难看,直接要孝敬银子。
像安七这样,能有这样成色,很是不容易。
曹顺道:“他是三十六年去的扬州,当年就去江宁拜见我大伯,他是纳兰家户下人,我大伯跟纳兰大爷有旧,当时还跟扬州那边的商会打过招呼。”
结果几年功夫,从三流盐商,晋身一流。
偏偏他拿到的盐引,是后增加的,不占之前盐商的份额。
他京城还有靠山,自然没有盐商会乐意跟他对上。
安七也晓得分寸,盐务上赚的差不多,也没有太大规模,反而抽身经营其他买卖。
季弘提了一杯酒,道:“虽说早就因皇商的事情,谢过九爷,可这里要再谢一回,安七插手洋船,影响最大的就是季家,要不是前年借着九爷的光,成了皇商,那万宝楼能不能保全都要两说……”
九阿哥听了,纳罕道:“你们家都富了几代人,还混了江南首富的名头,居然差点让个毛小子跟吞了?”
季弘道:“我家就是虚名,还有就是子弟读书多,有族人出仕,姻亲人家也多是江南世宦人家,对着京城勋贵,底气并不足……”
这也是为什么圣驾南巡时,随行王公敢去季家商行勒索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