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示意梁九功接了,看着大阿哥,道:“是他托你送的?还是你要他写的?”
大阿哥摇头又点头,道:“是儿子主动要送的,不过是他自己写的……”
关于荣妃的境遇,他作为皇子,也没有过问的余地。
大阿哥说着,顿了顿,道:“儿子已经骂了三阿哥一顿,打小的毛病,将银子看得重,一跟银子沾边就犯湖涂,都成笑话了。”
康熙翻看着三阿哥的请罪折子,上面并没有再提什么“父之过”,倒是老老实实地反省许多,所得偏爱在诸兄弟中是前边的,却是贪心无厌,不知足,还想要更多。
这阵子因会计司之事,他心中多有不安,连带着贝勒府的包衣人口都彻查了一遍,将三个孩子身边的奶嬷嬷跟保母都调换了许多。
他脑子里紧着一根弦,又被十四阿哥童言无忌给激怒,才会钻了牛角尖。
康熙的视线在包衣人口那两行多看了好几眼。
这应该不是扯谎,自己之前推出董殿邦就是给三阿哥分怨的。
三阿哥二十多岁,应该晓得自己犯了众怒。
康熙看了眼大阿哥,道:“三阿哥晓得荣嫔之事了?他怎么说?”
大阿哥叹气道:“他很是担心是因他的缘故,连累了娘娘,晓得不是后,也是不安。”
康熙轻哼道:“自以为是,他以为他是谁?”
荣嫔是三阿哥的生母不假,却是自己的后宫。
为了不孝的儿子迁怒自己妃嫔,他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么?
眼见着四阿哥不吱声,可是眉头拧得都能夹苍蝇了,康熙望了过去。
四阿哥抬起头,犹豫了一下,道:“汗阿玛,荣宪姐姐出京前曾提及今年是嫔母五十千秋,她守孝不能还朝,会叫三台吉带了长子进京给嫔母贺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