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唆,真去跟三阿哥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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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府,正院上房。
福松从都统府回来了,九阿哥就直接让他来正院说话。
“阿玛说,这不是坏事儿,御史敢参九爷,就是要收拾人了,先挪开九爷,立个威,也怕砸出水花儿,将水溅到九爷身上;皇上叫九爷停了差事,也是保全九爷,不管儿女多大了,在父母眼中都是孩子,放心不下会护着,还说九爷您多念叨皇上的慈爱,别误会了,伤了父子情分……”
“额涅说了,小阿哥、小格格眼下最是需要父母爱护的时候,这个时候九爷休长假,她也能安心些,要不然的话县主上了年岁,福晋又是粗心的,她都不放心……”
九阿哥听了,对舒舒道:“爷发现,岳父可真是聪明……”
压根就不知道内情,却只凭着自己被弹劾,猜个七七八八。
岳母也比寻常人豁达,什么都看得开。
舒舒道:“阿玛也是当父亲的,自然能理解皇上的拳拳爱子之心。”
许是自己父母缘薄的缘故,康熙尽量将亲情弥补在儿子们身上,很重视父子之情,除了几个不大重视的,大多数的儿子都当成心肝宝贝。
九阿哥点头道:“爷当然不会误会汗阿玛,就是有些难受,还是爷没有本事儿,扛不起事儿来,才让汗阿玛跟着操心。”
舒舒安慰道:“爷是十八岁,上面的皇子阿哥也都是这个年岁过来的,当年也多在皇上的关爱之下,没有到独掌一面的时候,等到爷二十八岁时再看。”
九阿哥立时被说服了。
等到他二十八岁,丰生他们都十一了,也能当大人使了。
到时候就算汗阿玛还信不过他也没事,大不了让丰生他们几个多历练历练。
他想起了桂元跟桂丹,跟福松道:“后头的一进院子收拾一个给桂元,然后明天去兵部,给桂元、桂丹补个三等侍卫。”
桂元之事,福松早就听说。
他有些迟疑道:“您上回说的是二等侍卫……”
九阿哥点头道:“对,但是爷改主意了,他没有出仕过,不像黑山那样有战功,也不像额尔赫那样有资历,只凭着爷的哈哈珠子直接补二等侍卫抬举大了,先从三等做起来吧,有本事自己往上扑腾,没本事回头就安排别的……”
福松自是没有异议,又跟舒舒转述觉罗氏的话,道:“额涅说了,不用着急回去,现在孩子们小离不得人,等到再大些,您再归宁……”
舒舒点头道:“嗯,我不回了,明儿叫小椿过去一趟。”
之前她是打算端午节前回去一趟的,既是不回去,也要打发人代自己过去请安。
九阿哥在旁,不解道:“回去半天没事吧?不是有爷在么?”
舒舒瞥了他一眼,道:“我一个人回去,落到旁人眼中,又要嚼舌头;爷现下在‘禁足’,还是往后挪挪吧……”
她虽不是新妇了,可是年轻小媳妇,回娘家自然还是成双成对的多,不好自己归宁。
九阿哥这才醒过味儿,是因自己的缘故,就有些闷闷的。
等到福松离开,九阿哥就对的舒舒道:“爷是不是错了?不该较真儿,盯上裕丰楼,也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事儿……”
他之前习惯了内务府的节奏,也喜欢这份省心不大辛苦的差事。
如今节外生枝,先从自己“禁足”开始,他不免有些迷茫。
舒舒却觉得很好。
现在内务府包衣还没有明显的势力,有了弊端,还能改革。
再过十年,康熙怕是没有那个魄力,即便晓得包衣不妥当,也不会轻易动手了。
年迈的帝王,最信任的,先是这些包衣,而后才是上三旗勋贵。
谁让八旗是二元宗主制,也因为两代幼主临朝,都有上三旗跟下五旗的对峙,使得他对下五旗始终存了提防之心。
舒舒拉着九阿哥的手,道:“爷想想阿玛、额涅的话,只看好的,这是皇上真心疼爱爷,咱们往后也多孝顺孝顺皇上。”
九阿哥想起了三阿哥,幸灾乐祸,道:“这老三也是给爷提了个醒,往后不管私下里兄弟情分如何,在御前都别露,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舒舒想了想,道:“皇上应该不会让三爷在内务府待太久,估摸着给个教训就会提出来。”
九阿哥压低了音量,神秘兮兮,道:“未必,你想得太少了!”
舒舒看了九阿哥两眼,实在想不出他能比自己多想什么。
是九阿哥变聪明了?
还是自己真的变笨了?
九阿哥小声道:“说不定汗阿玛是故意的,去年南巡的时候,老三出尽了风头,回来后在汉官中口碑也好,他又不是太子,要那个好口碑做什么……”
说到这里,他轻哼道:“单独算的话,老三是宝贝儿子,可跟太子对上,这宝贝的成色就不足了,爷觉得更像是故意压压老三的风头,省得跟太子争风……”
厉害了!
我的爷!
听九阿哥这么一说,舒舒也忍不住阴谋论了。
不过她觉得康熙此举,不是为了太子,更像是为了他自己。
正在由盛年转向暮年的帝王,忌惮的不单单是太子,还有其他年长的儿子,只是他自己都未必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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