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可是站在九皇子府门口,看着大门两侧悬挂的弓箭跟红绸,他又却步了。
他攥着拳头,居然生出几分羞愤来。
比他小两岁的九阿哥都有了儿女……
旁人会怎么看他?
九阿哥是不是也得意了?
八阿哥苦笑,站了半柱香的时间,还是转身离开……
*
三皇子府,上房。
三阿哥奉命送淑惠大长公主的骨灰回巴林,还没有回来。
三福晋已经出了月子,过的肆意。
现下她最大的乐趣,就是盼着进宫请安的日子,妯里相见,哪怕是比比新衣裳什么的,也比现下强。
可是昨天是入宫请安的日子,就只有她跟七福晋、十福晋三个人了。
不单五福晋告了假,连四福晋也告了假。
五福晋这里不用说,怀孕满了三个月,大家都晓得了。
没想到四福晋那里也有了动静。
这应该是没到三个月。
三福晋想到这个,有些坐不住了,吩咐人道:“去暖房,将那两盆竹子抬到上房来……”
这两盆竹子,就是五阿哥去年冬月送的那两盆。
三阿哥嘴里说着抛费,还是叫人精心侍弄了。
当时三福晋已经大了肚子,顾不得别的,没有理会。
现在想到四福晋的身孕,她想到那两盆竹子了。
两个嫡子也不保准了,要是四福晋生了嫡次子,就能跟她比肩。
她可想做妯里里头一份的。
那就再求个嫡子。
到时候四福晋装的再贤惠又如何,子嗣不如她顺利。
至于舒舒那里,三福晋没有放在心上。
小阿哥就是小阿哥,后头的阿哥跟前头的阿哥不是一个分量。
这夫贵妻荣,后头的皇子福晋也就比不得前头的。
这是她坐了一个多月月子明白过来的,往后没有必要跟舒舒跟十福晋这些小妯里犯酸。
少一时,去暖房的丫头却是空着手回来了,脸色很不好看:“福晋,竹子不在暖房了……”
三福晋坐起身子,气得脸色发白:“爷叫人给西院搬过去了?”
西院住的就是三阿哥最宠爱的田格格。
那丫头点头道:“搬了一盆,另一盆搬到王格格院子里去了……”
三福晋立时起来,冷笑道:“好啊,我坐了一个月的月子,竟成了聋子了……”
旁的可以让,这个竹子哪里能让?
虽说她心里不信这个,可也不会让旁人占这个便宜。
尤其这两人贱人,一个人夭了一个阿哥,背后鬼鬼祟祟,恨不得将罪名推到她身上。
呸!
包衣秧子,就算立下了也就是庶子。
也值当她去算计?
三福晋早憋了一肚子邪火,叫了正房的丫头、婆子,浩浩荡荡的往西院去了。
西院正房里,田格格拿着喷壶,正小心翼翼地给竹子浇水。
随着天气转暖,竹子颜色也泛了青翠。
田格格脑子里想起一句诗来,“竹影和诗瘦,梅花入梦香”。
不知三阿哥还有多久才能回京,一千三百里。
三阿哥出京,也有一个多月了。
没有三阿哥在,这府里冷冷清清的,叫人难熬。
可怜她的二阿哥殇了,要是站下了,已经三岁,都有这竹子一半高了。
听到外头的脚步声,田格格带了焦躁。
自打三阿哥离开,这位福晋就没有闲着,隔三差五的打发人过来,让她抄经,做针线,真是拿她当宫女子似的使唤。
三阿哥不在家,田格格没有法子,只能虚应着。
等到看到竹子,她不敢耽搁,忙迎了出去。
结果就见来的不是正院的嬷嬷跟丫头,而是耷拉着脸的三福晋。
田格格忙上前,道:“福晋安……”
三福晋瞥了她一眼,就往里间走。
田格格急了,伸手要拉扯三福晋。
三福晋冷笑道:“放肆!”
田格格忙道:“好好的,您这是做什么?”
三福晋轻哼道:“做什么?翻贼赃!”
红螺寺的竹子,外头都叫价到两、三百两一株了,还没有地方买去。
谁家的竹子,不给嫡福晋预备着,会让格格占了的?
庶子生再多,也是庶子,有什么稀罕?
田格格带了羞愤道:“福晋怎么能血口喷人,那是三爷送来的竹子!”
三福晋嗤笑道:“我是福晋,你是福晋?你也配得竹子?”
“怎么就不配了?”
门口有了声音,正是风尘仆仆的三阿哥。
他看着三福晋皱眉道:“好好的日子,闹腾什么?”
三福晋气了个仰倒,指了三阿哥道:“爷还真是倒打一耙,我怎么就闹腾了?那竹子,我就不能问问了?”
三阿哥嫌弃地看了她一眼,道:“行了,挣命呢,都生仨了,还打算生?竹子是爷给的,怎么不行了?田氏跟王氏一人折了一个小阿哥,爷就补给她们一个小阿哥,不应该么?”
三福晋气得直哆嗦,三阿哥不耐烦,看着正院的丫头、婆子道:“爷不在家,倒是让你们闹夭了,这是抄家呢?”
丫头、婆子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应声。
三阿哥呵斥道:“还不快扶了福晋下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自己没脸,三福晋差点昏厥过去,却不敢跟三阿哥硬碰硬,任由着婆子们扶下去了……
*
九皇子府,后罩房,东稍间。
舒舒是被饿醒的。
不但是饿,还渴,嗓子响干。
还有就是三急。
也因为这个的缘故,使得她的注意力往下走,就又感觉到疼了。
她呻吟着张开眼睛……
九阿哥就在旁边,也眯愣着,却没敢睡实,听到动静立时醒了。
舒舒也看到九阿哥,见他合衣躺在旁边,心里有些感动。
虽说遭罪的是自己,九阿哥不能分担什么,可真要是袖手看着,自己也要闷气。
九阿哥扶着她的胳膊,关切道:“是要吃饭,还是要更衣?爷扶你……”
舒舒的感动立时烟消云散,道:“爷去帮我看看吃的,让小椿跟核桃扶我去更衣……”
九阿哥不肯撒手,面上带了不乐意。
舒舒正色道:“爷在这里,我不放心爷,怎么能歇好?爷就心疼心疼我吧?”
今天只是坐月子的第一天,还不算狼狈,后头的日子长着,她也不想惯着九阿哥这个毛病。
人都喜欢美好的事物,她可不想自己狼狈的模样全让九阿哥见了。
九阿哥跟小狗似的,可怜巴巴道:“可爷不放心你……”
舒舒道:“有额涅,还有阿牟在,有什么不放心的?倒是爷,太医开了药,也要好好休养几日。”
九阿哥还要再说,觉罗氏跟伯夫人听到动静,已经进来了。
齐锡已经回都统府了,觉罗氏会在这里留上十日,等到舒舒停了奶再回去。
两人看着九阿哥,也是为难。
这小夫妻感情好不是坏事,可是为了长长久久的,也不能由着他们。
不单单是坐月子利索不利索,还怕九阿哥吓到。
万一怕了生孩子,往后夫妻不敢亲近,那也麻烦。
觉罗氏叹气道:“晓得阿哥是担心福晋,可是福晋这里实在耽搁不得,也不好耗费心思,请阿哥多体谅……”
九阿哥耷拉着脑袋,点点头,道:“嗯,小婿晓得,一会儿看福晋用了饭就回前院……”
大家都退了出去,只有小椿跟核桃进来,服侍舒舒更衣,才扶回炕上。
少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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