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开怀了,她少不得又操心以后。
虽说是个明白孩子,可只这出身一条,往后就有受累的地方。
旁的皇孙舅家能互相扶持,五福晋的娘家却是中等人家。
现下她祖父在朝,看着还算体面,侍郎府邸,等到她祖父致仕,阿玛就是个五品小官。
这样的外公,对皇孙能有什么助力?
安排两个嬷嬷就安排两个嬷嬷吧,也省的五福晋有顾及不足的地方,还要累的五阿哥操心。
等到听到舒舒现在模样快赶上足月,肚子顶的高高的,太后也有些不放心,问白嬷嬷,道:“那三月初生产的话,不就是八个月么?可按照老话,不是说不好么,怎么舒舒的意思,拖到三月还是好事了?”
人上了岁数,见的就多。
几十年下来,宫里夭折的孩子不少,有些就是因为不足月的缘故。
白嬷嬷是生产过的,知晓的比太后更多些,道:“是有那么一句老话,可是不是这么比的。”
太后说的,就是“七活八不活”。
怕是不吉利,所以含糊着。
白嬷嬷就解释了“七活八不活”的另一种说法。
那就是满七月后的孩子,瘦瘦小小的,看着跟六个月流下的孩子大不了多少,可是精心看顾,就有不少都活了。
这个“活”,是跟六个月的孩子比的。
反倒是满八月的,看着跟足月的孩子差不多,可是跟足月的孩子相比,就容易养不住。
这个“不活”,也是跟足月孩子比的。
白嬷嬷道:“九福晋当额涅的更疼孩子,应该是怕小阿哥们早落地身子虚,才想着多养养,有太医在,都统夫人也是有经验的,您就放心好了……”
太后手中拿着佛珠,道:“孩子不落地,放不下来,等舒舒生完,还得惦记老五福晋那里,只盼着她们妯娌俩都顺顺当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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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正殿,西次间。
宜妃凑到迎春花前,闭着眼睛,轻轻嗅着。
迎春花有香味,不过味道极淡,要在跟前才能闻得到。
等到睁开眼睛时,宜妃笑得灿烂,道:“这花养的可真好,看了这个叫人心里都舒坦,冬天总算是过去了,以后啊,一天比一天暖和,明儿将我那件鹅黄色纳绸衣裳翻出来,跟这个花儿正配·”
明天还是去宁寿宫请安的日子,也是嫔妃们要好好收拾妆扮的时候。
出了正月,身上的银鼠皮衣裳、珍珠毛皮衣裳就要收起来,可以换纳绸跟驼绒衣裳了。
宫妃们的四季衣裳,除了朝服跟吉服是内务府织造办承办,其他常服都是直接按照级别分衣裳料子,由各宫的针线上人裁剪缝制。
春装早在年前就开始预备下了,现在正是穿新衣裳的时候。
等到佩兰说了五贝勒府的见闻,宜妃才收了笑。
她揉了揉额头,压下心中的烦躁,道:“最怕的,就是这个。”
皇家就是皇家,不是寻常人家,没有人可以轻狂。
连太后行事都在规矩里,更不要说其他人。
有不懂事的,可都没有好下场。
佩兰劝道:“奴才瞧着五福晋只是羞愧,并没有恼五爷越过她行事。”
宜妃叹了口气,道:“等宁寿宫那边安排人吧,不操心她们了
人心都是偏的。
儿子就是儿子,儿媳妇就是儿媳妇。
当了几年婆婆,她这心里也起起落落的,有时候也会忍不住去挑剔儿媳妇。
可是她心里也明白,那样太招人讨厌了。
四妃之中,她是最后一个当婆婆的。
对她来说,如何当一个好婆婆,也是完全陌生之事。
可是有三妃在前,宜妃旁观者清,也明白不少道理。
早在五阿哥大婚之前,她就决定像惠妃学习,做个宽和大度的婆婆。
像荣妃那样,自己也是有女儿的人,却去刻薄旁人的女儿,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
只有一个儿子,不盼着儿子日子过的顺遂,反而没事找事儿给儿子、儿媳妇添堵,莫名其妙。
像德妃那样,因为不喜欢长子,连带着对儿媳妇也冷冷清清的,也不大正常。
有的时候,宜妃真想要问问那两位,怎么就敢万事随心呢?
不过或许这就是皇上册四妃时将惠妃跟她排在前头的缘故。
她跟惠妃两个不算多聪明,可也不是傻子。
那两个也就是肚子争气,子嗣生的多,又是生的早的,要不然的话,能熬到妃位才怪。
想到这里,宜妃不由失笑。
谁不是打年轻的时候过来的?
德妃与荣妃的德行,也不是现在才这样,年轻的时候就轴。
只能说青春貌美的时候,有个小脾气也没那么可憎。
现下老了,同样的小脾气,看着就烦了。
这也是前车之鉴,什么儿子、儿媳妇,自己还是少操心,再美几年才是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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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读者大大提存稿,没有存稿,之前每次双更时想试着想存一章两章,可是脑子不允许,不更新脑子就不转了,该死的拖延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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