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舒舒就对花生还熟些。
是个很老实的人。
跟在齐嬷嬷身边,待齐嬷嬷尽心尽力,没有什么上进心。
她就道:“花生那丫头,你看她能做些什么?”
总不能两个小宫女都要用起来,还闲置个大宫女。
核桃想了想,道:“花生不大善言辞,可性子沉稳,坐得住,针线上比不得小椿姐姐,也有几分水磨功夫,对宫里的规矩也熟,嘴巴也严,这半年来也跟着小椿姐姐识了不少字……回头福晋与爷开府出去,或许针线房、或是库房都可用,带小丫鬟规矩也行……”
她说的公正,舒舒也听了进去。
舒舒没有非要手下分权的意思。
总共就这几个人,再分成几伙,平衡不平衡的,不够烦心的。
她就将话说在头里,道:“左右就这几个人,要是你们都立起来,才好呢……所以你帮我好好看着,她们三个能用不能用,能用则用,不能用也不必勉强,等咱们搬出去的时候,直接退回内务府就是了……”
核桃神色紧了紧,恭敬的应了。
舒舒道:“你几个姐姐以后什么打算,早就跟我提过的,还没有问过你,关于你的终身,你家里还有你自己心里怎么想的?”
要知道按照宫规,包衣女子小选入宫,要到二十五岁才能放出去。
到时候想要合适的亲事,并不容易。
也就是核桃运气好,到了阿哥所。
等到舒舒与九阿哥出府,核桃就要清退宫册,转到她名下。
自然也不用守着二十五岁归家的消息。
核桃提及自己的终身,并不羞涩,大大方方道:“奴才是家里长女,现在家里没有跟叔叔婶子分家,可是下头的堂弟们也大了,奴才的兄弟也有成丁那天,总没有隔房的兄弟还一起过日子的道理,奴才当年是自己张罗小选的,想着攒些银钱,等奴才兄弟成丁,拿了银钱给他补个差事,日子也就起来了……”
宫女的年例并不多,刚入宫一年只有五两银子,年份久了,这个银子就多了。
可是架不住各种赏赐多。
入宫当差十多年,正经能攒下不少。
舒舒自己就是长女,很喜欢核桃这份担当。
“你兄弟多大了?没读书么?”
舒舒问道。
她记得核桃的叔叔是笔帖式。
内务府笔帖式是要考的,都是学问扎实的人。
核桃叹气道:“跟十四爷同庚,十一了,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奴才阿玛影响,奴才那小兄弟读书不开窍,叔叔送他读了几年书,也就是勉强认识字……补个差事还凑合,要是像奴才叔叔那样自己考,却是不能……”
她有自己的规划。
并没有提婚嫁之事。
那就是她兄弟没有立起来前,她没有相关的打算。
“你家能送你弟弟读书,日子也当不错,怎么还要入宫赚银子?”
舒舒觉得这其中有些矛盾之处。
核桃道:“是奴才自己的小心思,小选入宫当宫女,得了年俸赏钱都是奴才自己个儿的,攒上十来年能剩下不少,除了兄弟的差事,自己也攒份嫁妆;要是不小选,没两年也到了说亲出门子的时候,奴才家境寻常,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就算说亲也是差不多的人家,到时候依旧是入宫执役,银子却要交给婆家……”
也是现在的风气如此,在家做姑娘千般好,到了婆家都要从恭顺的小媳妇熬起来。
舒舒也不点评。
这也是为什么内务府包衣为身份骄傲的地方了。
寻常旗人家,都是男人拿一份钱粮。
内务府人家,包衣妇人也拿一份钱粮。
就算是侍候人如何?
当差办事,服侍的是宫里的主子。
旁人想要入宫执役还轮不上。
舒舒觉得这真是很有趣的一群人。
真要说起来,包衣在旗人中的比例并不低。
上三旗的内务府包衣,与下五旗的王府包衣加起来,占到京城旗人的六分之一。
在《八旗疏例》与《大清律》上,只规定旗民之别。
这个旗人,就是包括八旗军民与内务府包衣的。
他们在政治上的权利与其他旗人一样。
区别在仕途上。
科举考试这样没有限定,八旗百姓也好,包衣百姓也好,都是一样凭成绩说话。
就是旗缺这里不同。
限定的比较明显。
所以内务府出身的官员,要是能跨出内务府,那就没有品级太低的。
大清官场就是如此。
低品级的缺,限定的十分死,可能固定在某一旗某一参领下。
越是高品级,反而范围就大了。
舒舒就想到之前跟着阿哥们下旗的那些包衣。
“他们从上三旗划到下五旗了,你听过什么埋怨没有?”
核桃摇头道:“这个倒不曾听过,还听说有人羡慕呢……内务府缺多,架不住人口也多,而且现下谁家富裕了,当了大官,就提挈族人子弟,补更多的缺,一来二去的,富的越富,穷的越穷,不少人家就是卖个苦力,什么正经差事也轮不上……分到王府、贝勒府去,反而是一条出路,除了封爵,各位爷还分庄子、土地、铺子什么的,需要人去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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