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脉,斟酌着说道:“脉像上看不出什么,许是时日短……不知道九福晋可有其他不适症状……”
舒舒摇头:“没有不适,没有脉像应该就不是了……”
作为皇子福晋,她原本应该每旬请一次平安脉。
因为出门在外,每日里忙忙慌慌的赶行程,已经两旬没有请平安脉。
想到这里,她看了眼七福晋。
七福晋……
好像有些不同……
肤色更好了……
更加嗜甜,还有肉也吃的比出京时更凶……
有些像积蓄营养的样子……
“劳烦太医,给七福晋请个脉……”
舒舒起身让了位置,拉着七福晋过来坐下。
七福晋愣了一下,小声跟舒舒道:“我前些日子小日子刚走……虽说比寻常少,可也来了……”
舒舒听了,却越发觉得像,按着她的肩膀道:“看看也好……”
众人望向七福晋,都看着她的平底鞋。
就是七阿哥,也有些动容。
太医上了手,随即看七福晋的脸色,问道:“七福晋最近饮食如何?”
七福晋见他如此,不免带了紧张,认真想了想道:“都挺好的,许是因天气凉了的缘故,饭量有些见长,饿得也快些……”
太医起身道:“恭喜七爷、恭喜七福晋,七福晋是滑脉,就是脉像还浅……这些日子,七福晋还是当静养,等到月底臣再来请次脉……”
七福晋已经傻了,好一会儿才带了几分茫然与无助,拉着舒舒道:“舒舒,太医说什么?我是不是听差了……”
舒舒笑道:“恭喜七嫂,心愿得成,有孕在身了……”
“天呢,天呢……”
七福晋惊喜着,差点跳起来,还是舒舒忙按住她肩膀:“您可慢点儿……”
七福晋望向七阿哥,咧着嘴大笑:“爷,我有了,爷真厉害……”
七阿哥点点头,脸色泛红。
这个,就不用在外头说了!
九阿哥见状,压着心里酸涩,却看舒舒反应,眼见她脸上并无阴霾,就是真心为七福晋欢喜的模样,才松了一口气。
十阿哥与十三阿哥,都向七阿哥道喜。
七阿哥神色已经恢复如常,眉眼带了轻快。
虽说已经做了阿玛,可嫡子到底是不一样的。
出了这个插曲,比试的事情就不了了之。
这边在行在外头,离八旗大营不远了,十阿哥就与十三阿哥一起,往八旗营地去了。
七福晋眼睛恨不得黏在七阿哥身上,伸着胳膊道:“爷扶着我,万一摔了呢……”
七阿哥皱眉训斥道:“什么都说?哪有咒自己的……”
“我不管,反正我现下腿软,得人扶着……”
七福晋娇声娇气道。
七阿哥吸了一口气,到底上前扶了。
舒舒与九阿哥跟在后头,看了好一出大戏。
舒舒真心为七福晋高兴。
九阿哥沉默了许多。
舒舒察觉了,就勾了勾九阿哥的手。
九阿哥望过来,有些小感伤的模样。
“咱们不是说好了,爷有我,我有爷,其他的随缘,不必贪心……”
舒舒轻声道。
就算操心子女缘,也不用现在。
等到十年八年生不出再说。
九阿哥看着舒舒的眼睛,里面满是真挚,看不出半点虚假。
他焦躁的心也安定下来,点了点头道:“嗯,爷有你,爷不贪心……”
等到回到院子,舒舒想起一件事,就将行在总管之前安排院子的情形说了。
九阿哥听了,脸也跟着黑了。
舒舒就叫孙金进来:“打听的如何了?到底是什么人?”
孙金看了眼九阿哥道:“不是旁人,出自高丽左领金家,是郭络罗家舅太太的堂兄弟,康熙三十一年任行在总管至今……”
舒舒与九阿哥对视一眼。
居然是亲戚,那这挖坑是怎么回事?
只是献殷勤,不是故意的?
“反正爷不喜他们家的家风做派……”
九阿哥跟舒舒抱怨着。
正说着,何玉柱进来禀道:“爷,行在总管金福生求见……”
“传吧……”
九阿哥带了不耐烦吩咐着。
进来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长着国字脸,看着也有几分儒雅,穿着补服,进来就打了千儿:“奴才金福生见过九爷、九福晋,给九爷、九福晋请安……”
九阿哥抬抬手叫起,开门见山道:“爷正好要传你,既是来了,就说说那院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头一年当总管,怎么预备院子,你心里应该有数……”
金福生忙道:“是奴才手下不懂事,奴才原本吩咐将九爷的院子好好收拾出来,换换窗户纸什么的……没想到,他们自作主张收拾了前头的院子……”
九阿哥挑眉道:“这么简单,就是下人领会错了你的意思?”
金福生神色僵硬,额头都渗出汗来:“是误会,是误会,奴才失察,也是奴才的过错……”
九阿哥却想起舒舒之前的猜测,看着金福生道:“没去跟七爷与七福晋打招呼?”
金福生脸色发青,还嘴硬道:“是他们发现安置错了,才自作主张的想要找补……”
九阿哥站起身,带了几分好奇,上下打量着金福生:“你既是金家的,能补了这差事,想必也是走的郭络罗家的门路……”
金福生越发恭敬:“是,奴才是得了亲家太爷的提挈,才补了这边的差事……”
“那你说说,做什么恩将仇报,给爷挖坑……”
九阿哥坐了回去,很是认真地开口问道。
金福生立时跪了:“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九阿哥想了想,道:“爷想起了……你这里每年也要拨下来修缮费用,这是给爷下马威,嗔怪爷将此事揭开,让你们破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