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呢。”
陶软语气里染上了点委屈,像是撒娇又像是抱怨:“我梦见你不要我了。”
“我怎么可能不要你?”顾之洲亲着她,把她揉到怀里,力道大的像是要把她揉入骨髓,说了一遍又一遍的情话。
“我爱你,软软。”
“我只爱你,这辈子都没法离开你。”
……
陶软重新闭上了眼,用脸颊蹭了蹭顾之洲的颈窝,她没有梦见顾之洲不要她,只是忽然间想明白了顾之洲非她不可的缘由。
脑海里各种片段呼啸闪过,一片凌乱间,陶软又记起几个月前在学校的那条石板路上,她遇见顾之洲的那个早晨。那时她叫他学长,同他道谢,而顾之洲眉目温柔,把巧克力不经意间递给她时,云淡风轻的表象下分明掩藏着波涛汹涌的深情。
她早该看穿的。
后来陶软就作闹了几次。
都说感情经不起试探,可她偏要试一回。
从前她又乖又懂事,对顾之洲极尽体贴,可这一次,她开始任性,不再温柔,时不时无理取闹,总要跟顾之洲对着干,还会在半夜把顾之洲叫起,要他出去给自己买冰淇淋。
顾之洲当然发现了她的异常,但还是对她温柔呵护,百依百顺,异常耐心,连询问她到底怎么了的时候,眼底也满是柔情。
陶软差一点就缴械投降,但还是咬唇狠下了心。
第二天她去了酒吧。
舞池里放着噪杂震耳的音乐,闪烁的灯光迷离耀眼,陶软尝了口酒,放下酒杯,也跟着过去跳舞,她身段姣好,姿色过人,一入人群,自然有男人凑过来搭讪。
眼看着一只手就要轻佻地横在她腰间,却有一双熟悉的臂膀将她揽走,带她离开了这喧闹之地。
“你放开……唔……”
陶软被按在了墙上,熟悉的男人把她按在墙壁上深吻。
“唔……”
“软软,你到底在跟我闹什么?”顾之洲眼中终于满是怒气,过往的温柔仿佛要在顷刻间倾覆殆尽。
陶软像是要哭:“你现在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顾之洲抬着她的脸,看了她许久,才松缓了气息,尽量平静地跟她道:“我说过,软软,你怎么样我都喜欢,如果你能开心,那不管怎么折腾我,我都心甘情愿,可现在你明明不开心,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顾之洲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语气也变得危险:“你不喜欢我了吗?软软?你最近这么折腾,难不成是想跟我分手?”
陶软故意激他:“如果我说是呢?”
顾之洲沉默了瞬,继而笑了。
他说:“可我爱你。”
“所以你不会放开我对不对?你会把我关起来吗?像囚禁金丝雀那样,把我锁起来,断绝和外界的全部联系,每天只能敞着腿,跟你做爱……”陶软说着说着就哭了,眼泪止不住的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顾之洲神色古怪地看着她,不知道该心疼还是该笑。
“你最近又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我还不至于那么变态吧?”
陶软抹了把眼泪,大声凶他:“难道你还不够变态吗?”
陶软凶着凶着又哭了,声音也带了哽咽:“那么早就觊觎我,联合纪夏骗我,进到梦里玩我,还天天监听监视我,你工作不是很忙吗?到底是怎么做到每天360度无死角不停歇的盯着我的啊?”
顾之洲唇角笑意褪去,眼中终于有了慌乱:“你……”
陶软说:“你不会真以为我不知道吧?”
顾之洲手指发颤,没有回应。
陶软却追问他:“你怎么不说话?顾之洲,你为什么不说话?”
见顾之洲还是没回答,陶软就拽住他的领口,拉着他逼他直视自己,继续哭:“你说啊,还是说我戳穿了你,你就不要我了……”
顾之洲神色一黯,握住她的手,把她往怀里一带,又吻了下来。
这吻凶猛又热烈,结束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气息不稳。
“最近就是因为这个跟我闹?”顾之洲抵着陶软的额头问。
陶软软了音调:“我也不知道……”
顾之洲顿了顿,又问:“那你还喜欢我吗?”
陶软拿手指在他胸口画圈,不答反问:“难道你感觉不到吗?”
顾之洲握着她的腰,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声音温柔:“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过去种种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以后……”
陶软打断他,拿手指抵在他唇上,摇头道:“我也不是要你改变什么。”
“那……”
“我只是想试试看你对我纵容的底线到底在哪儿……”
顾之洲反应了三秒,而后笑了,抬着她的下巴就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道:“软软怎么这么可爱?”
陶软辩驳他:“这算什么可爱?”
“很可爱,”顾之洲揉了揉她的脑袋,又问:“那现在你试出来了吗?”
陶软撇了撇嘴:“好像,不管我做什么,不管我闹什么,你都能接受,你只是不能接受我和别的男人走的太近。”
顾之洲把她往怀里抱了抱,拥着她道:“你做你自己就好,我说了,不管你怎么样我都喜欢,只要你开心,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配合。”
陶软心情平复了,也没再哭,却还是要刺激一下顾之洲,道:“那如果我想再找一个男朋友……”
顾之洲揉了把她的屁股,明晃晃的威胁:“你是不是真的想让我把你关起来?每天用锁链锁着,除了被我肏逼以外什么都不能做……”
陶软恼了,从他怀里抬眼瞪他:“你果然这么想的对不对?”
顾之洲轻笑:“这办法还是你教给我的。”
陶软凶巴巴:“你果然是个变态。”
顾之洲抱着她,并不计较,只道:“你是我的,软软,但我不会限制你的交友,也不会干涉你的自由,我只要你的爱情和身心独属于我,除此以外,我别无他求。”
“你只是说的好听,”陶软看着他,戳破他的情话,“当初我填报高考志愿的时候,我爸跟我极力推荐这所大学,你敢说这跟你无关?你分明就是想要我来你身边,还说什么不会干涉我的自由?”
“我……”
陶软不让他说,继续逼问:“再有,如果我想去国外留学,暂时离开你身边,跟你谈异地恋,你真的会愿意放我走吗?”
顾之洲拧起眉头:“我可以把工作转移到你留学的地方陪你。”
“你看,”陶软抬着眼,看向他,语气笃定:“你就是这样掌控欲极强的人,你给我的自由只是相对的,你当然爱我,但是你根本不可能给我完全的自由。”
顾之洲没法反驳。
他拥着陶软的手臂不自觉地缩紧,面上出现与平时完全不符合的神色,而陶软看得出来,他在紧张,他生怕一句话说错,自己就会离开。
而陶软却在这个时候笑了。
她捧起顾之洲的脸,踮着脚,在顾之洲唇上落下吻,笑的娇美明媚,一改刚才的质问和咄咄逼人。
陶软说:“好在,我并不想要完全的自由,你能给我的相对自由对我来说已经足够,所以,我们是不是很般配?”
顾之洲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如果换作另外一个人,很可能就受不了你了呀,不能离开你身边,还要每天被你监控,一般人都受不了男朋友这样啊,”陶软停顿了一下,又话锋一转,“但我就会纵容你,我没有离开你的想法,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哪怕被你窥探隐私也觉得无所谓,所以,我是不是这世上最适合你的女朋友?”
城市的夜晚灯火辉煌,哪怕此刻他们在小巷,头顶也有昏黄的灯光,就着那灯光,顾之洲看见了陶软脸上挂着泪痕却对他笑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