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以为自己是我阙思明的正房夫人了?你怎么就这么蠢,别人说什么都信,随便逗逗你的,不过是个张开腿伺候男人的兔爷儿,你真以为我将来非你不娶啊,你是个男人啊,你还能给我生孩子吗?什么小时候的婚约,穿开裆裤的年纪随口说的话,谁他妈会当真啊。”

进宝脸上已经找不到半点血色,脸嘴唇都呈现一种不正常的青白,魂儿仿佛被抽干净了一般,无措的看着阙思明。

这是在……说什么,他怎么会在这里,身上很疼,为什么会这么疼呢。这个男人,不是说好了他俩是一对儿吗,怎么会对他说出这些话。

阙思明看着进宝惨白的脸色,胸中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却也伴随着无尽的悲哀。

阙思明你这个孬种,你连杀了他都不敢?杀了他,你找个窝囊废。绿帽子都扣你头上了,你要眼睁睁看着他跟楼惊羽浓情蜜意去?

可是,如果再也看不到他……

进宝无意识的紧紧握着阙思明的衣角,越攥越紧,“阙……不是……你生我气,也不能这么说话,你以前……都是骗我的?”他怎么能说这种话?他可以打他,可以骂他,追根究底的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是怎么能否定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如果这个人从头到尾都在戏弄他,那他在这里做什么?他千里迢迢跟着他,离开他熟悉的一切,跟在他身边,几次跟他死里逃生,不离不弃,如今还被人威胁着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他把他的事当成自己的事,他的命当成自己的命,甚至……他的爹当成自己的爹。这些都是他自作多情?

阙思明放开他的头发,将他甩在地上,“骗你?别做这副受害者的样子,给谁看?我当初没拿刀逼着你让你跟我走吧?被我-ca的时候你叫得也挺大声的呀。而且如果不是我这块垫脚石,你上哪儿能跟楼惊羽勾搭成女干的?恩?”阙思明说到恨处,又狠狠踢了他一脚。

天上不知道何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转眼间就变成了瓢泼大雨。

两人沉重的喘息声均被淹没在了狂躁的雨声中。

进宝抹着脸上成片的水渍,哑着声音问,“阙思明,你说的是真的吗?”

换来对方的沉默。

“阙思明,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是把我当对象……你就把我当男婊-子了,是不是?你说的是真的吗?”

那种低哑的,沉重的声音,一字一句仿佛都撞在他耳边,阙思明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一步一步往后退,最后转身疾走,只留下一句,“别再让我看到你。”

深秋加上深夜,这一场雨能冷进人骨子里。

进宝躺在泥泞的草丛里,半天都动弹不了。

这跟他想的真不一样,他万万没想到,能把阙思明的心里话给逼出来了。

何必呢,要是看不上他,干嘛这么大费周章的把他带过来。他有手有脚的,不需要靠给男人暖床过活,谁离了谁不行啊,这话怎么不早说,他保证一天都不带多呆的。

他是以为自己和他彼此喜欢,是把他当成自己媳妇儿一样亲厚的人,才这么豁出去的要跟他同甘苦共患难的。

结果到头来,人家就找个乐子玩玩儿,这不是笑话吗。

进宝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呻yi,用尽全身的力气,扶着墙站了起来。

他摸着眼前这面斑驳的石墙,指尖所触及的地方是那么冰冷。

他从腰间抽出匕首,叮的一声刺进墙里,然后用力的向旁边划。

这石墙过于坚硬,他一个笔画要来回刻好几遍。

折腾了半天,才在墙上留下了各个有脑袋大的两个字:休书。

看着那俩字儿,孩子的眼泪就不争气的噼里啪啦往下掉,心里难受的跟在割他肉似的。

“我先……休了你,是我不跟你过了……ca蛋玩意儿……是我不要你了……阙思明你这个ca蛋玩意儿……凭什么你玩儿我,啊,凭什么……让你玩儿我,老子不要你了……”进宝边哭边在那石墙上用力的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