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没肉了。”
潘振南刚好进屋,走过来抱起母亲怀里的女儿,接口道:“他是那你说话就听的人么。”
母亲瞪他一眼:“你大哥成天的不在家,你做二哥的也不说说他,尽让他由着性子的胡闹。”
潘振南瞪着虎头虎脑的潘东明笑着说:“哟,我可是不敢说他,还没说呢蹦跶的比我还高。”
母亲把潘东明的衣服拉好,拍拍他的屁股说:“要累了就上楼歇会儿,你爷爷老念叨你,下午我亲自去买些你爱吃的,晚上就好好的吃一顿,咱家除了你大哥大嫂回不来这人口就算是齐了,哪儿也甭去了,就在家我盯着你给我好好的养着。”
潘东明想说不成,被潘振南狠狠盯一眼才转口说:“妈,您没活动这么闲啊。”
母亲站起身摸摸他的脸说:“啥也比不过伺候我儿子要紧,听妈的,洗洗好好休息一下。”
“哎。”
母亲走后潘振南他保姆把囡囡带出去,指指沙发说:“你坐下,我有话说。”
潘东明老实的坐在沙发里不做声,潘振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笑了笑说:“东子,你在外边出事儿的原因我瞒着呢,只说你是登山探险出了意外。”
潘东明用手搓搓脸,面色疲惫的说:“那先谢谢你了。”
潘振南接着道:“先甭谢我,我得把其中的厉害关系给你说说,东子,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在外头整的那些个嘎七八马的破事儿,在家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该瞒的就瞒着,瞧着爷爷年龄都多大了,身体也不如从前了,咱爸还有高血压,妈也经不起刺激,要是知道你为了个女的把自个儿弄成这样,咱爸那脾气你也知道,到时候把你另条腿也打折了,不想找事儿就安生写,咱妈既然说了要你呆在家里你就哪儿也甭去,听见了没?”
潘东明默默的点点头,潘振南这才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说:“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你也累了,上楼去好好歇着,我给咱爸打过电话了,听说你回家了都说晚上要回来吃饭呢,睡一觉精神,去吧。”
潘东明慢慢的挪到二楼自个儿的卧室,保姆已经把浴室里的水放好了,洗完澡就躺在床上,本以为大白天的睡不着,谁知却睡的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整个脑袋都是懵的,浑身瘫软,还是没睡好瞌睡没精神,卧室里拉着窗帘黑乎乎的,一时没能迷瞪过来,还想着天没亮呢,刚摸索着抓到床头的腕表看时间,房门就被推开了,一个小身影从门口挤进来,软软的叫:“小叔叔?”
“哎,囡囡。”潘东明拧亮台灯,折起身子对着囡囡招招手:“快来,把叔叔拉起来。”
囡囡像只小兔子般跳过来,被叔叔揪到床上,咯咯笑着搂住潘东明的脖子,潘东明在稚嫩的小脸上狠亲了一口说:“唔,真香,是不是偷偷洒了你妈妈的香水了?”
起床的时候他看到床头柜上他与谢乔的照片儿,就坐在床上抱着囡囡让她看,指着照片儿上的谢乔说:“这个阿姨漂不漂亮?”
囡囡盯着看点点头:“嗯。”
“想不想认识她?”
“嗯。”
“咱们给她打个电话好不好?”
“嗯。”
拿起床头的电话拨到别墅里,谢乔在卧室里接起电话:“喂?”
囡囡拿着听筒眨巴着眼睛看着叔叔不说话,潘东明就教她说:“你问是不是谢乔阿姨。”
“你夸夸她说她真漂亮。”
“阿姨你真漂亮。”
“让她猜猜你是谁。”
“你猜猜我是谁?”
潘东明教她一句她说一句,也不知道谢乔在那边说的什么,囡囡就抿着嘴巴笑,过会儿说:“我会数数,我家很多人,我叫囡囡,我小叔叔叫东子,我妈妈叫……”
潘东明赶紧夺过电话说:“嘿嘿嘿,连人家面儿都没见着就把自个儿出卖了,你这小丫头,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乔乔,吃饭了么?……囡囡啊,呵呵,二哥家的傻丫头呗……这几天我可能回不去了,被老太太禁足了……找你同学玩玩,过不了几天我就回……自个儿在家太晚了就别出门,不安全。”
挂了电话把囡囡架起来让她骑在自个儿脖子上,哟呵着:“走喽,开飞机喽。”
囡囡咯咯笑着抓住他的耳朵下楼去了。
大年三十举家欢腾的除夕夜,北京城下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初一早上,潘东明起床后就发现,万物银装,天空中还簌簌飘着密密的硬币般大小的雪花。谢乔稀罕雪,他往别墅里打电话,刘嫂告诉他,一大早谢乔的同学便来找她一起玩雪去了,他就更急着要回别墅。可他自己都没想到,过完年了他也没能回去,军委后备委员会大选,连续的与哥哥跟随父亲去各处拜年应酬,一直到了正月十五他也没能瞧上谢乔一眼,十五军区大联欢,他陪着父母亲出席晚会,得了去洗手间的空,他才给谢乔打了个电话。
“乔乔?在干嘛呢?”
“看电视呢。”
“有没有看到我啊。”
“……您改行演电视剧了?”
“呵呵,这么久了没见,想不想我。”
“……”
“乔乔。”
“嗯?”
“乔乔。”
“嗯?”
“没事儿,就是想叫叫你……我想你了。”
“……我交代你的可别忘记了,药得吃还得按摩,得空了去医院做个复查。”
“行啦,比我妈还啰嗦。”
挂了电话潘东明漫步踱到礼堂走廊的深处,靠在窗户边摸出香烟抽了一支,吐出烟雾的时候想起来在四川的病房里,谢乔朝他伸出手说,把所有的烟都给我。现在想想她当时管家婆儿的表情口气,他就笑了,随即莫名其妙的叹口气,就想,现在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这么难熬。
胸腔里的那颗心仿佛被吊在了半空中,痒痒的,又感觉紧揪起来失重了,就像是下楼梯时一脚踏空了,他又想起第一次醉眼朦胧间看到的那个尖尖的小下巴,还有那双如小鹿般惊慌不安的总是湿漉漉的大眼睛,丰润饱满的红唇,到后来的清瘦,瘦的那双手腕仔细的他都不敢用力去握,像是随时都会折断的样子,清瘦的像是一株小草,摇摇摆摆的偏要是奋力顶开石头,偏要坚韧的从缝隙中长出来。
潘东明狠狠吸进一口烟,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拧灭,盯着看礼堂外的树枝上都是厚厚的一层雪,又挂满了大红灯笼,想想谢乔会像个小孩子似的跟别人打雪球,咯咯着笑,他就忍不住弯起唇角,低声喃喃:“傻妞儿。”
孽债70
潘东明实在不想回去热闹的让人头疼的礼堂去,只想自个儿好好的安静的,哪怕只是在窗口站着也行,这十几天的繁忙让他厌恶透了,他最烦的就是应酬,人人戴着面具敷衍,明明假的要命偏偏得一板一眼的假装正经,他又燃起一支烟,心想抽完了就走,却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咔咔声,伴着一个女子可以放低了音量却依然严厉的声音:“……他这么说你就信,你傻呀……哼哼,所以我说,他们说的周围环境恶劣,压力大,不得已全都是借口!推卸责任的借口!要我就去狠抽那丫的,让他明白当事人的态度才是关键……”
潘东明扭头看了看,他站在窗口的暗处,女人只顾着打电话生气,也没瞧见他,走近了才发现原来窗边还站的有人,仿佛是被吓了一大跳,脚步顿了一顿,口中却没有停,依然说:“你怎么这么没用啊,就知道哭,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约他,让他滚回家造反闹革命去……”
女人气呼呼的挂了电话却并不走,反而上前对着潘东明说:“给我来支烟。”
就像认识般自然。
潘东明又扭头看看他,个头跟谢乔差不多高,脸庞被窗外的灯光照亮,却是化了极精致眉眼的年轻女人,他也不说话摸出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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