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拉他一把你就拉一把,毕竟咱都是迄小光屁股一块长大的。”
“大晚八岔的你来跟我逗闷子呢?要拉一把也不会是我啊?人家有亲爹,还有他家老大呢?还能看他陷进去。”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罗健忒不是东西了,见天的在他老头子面前抖机灵儿,他巴不得罗昊陷得快点呢,现在他躲还来不及呢还能引火上身?”
“我说你小子也忒不厚道了,知道是引火上身的买卖还攒合我,你这不是成心找抽么。”
“咦,他们能跟你比么。”
“哟,这帽子又给哥哥戴上了。”
“切,说说吧,别拿乔了,都知道你有内幕。”
“上头查的紧,让他先出去避避风头,回头我问问潘老二再说。”
“哥哥,您可得上心啊,他家现在都恨不得跟他撇清关系,虽说不至于吃黑枣,但也不是毁了么,这行还怎么让他待下去啊。”
“不是有你们几个呢,什么事儿拿不下?”
“我打听了,这事儿还真是怪,要说这网都撒出来了,鱼也进网了可这上下都捂得严实,密不透风的一点信儿都没有,真晕菜。”
潘东明又在笑:“你也有打听不来消息的时候?也赶上他点儿背,他家老头子谁谁的不看重,没办法啊,说到底咱还是外人不是。”
“要不会来找你么,哥哥你还拿不下这事儿就真玄乎了,嘿,说起他家里那不是一个爹俩个妈么……”
谢乔听到这里已经整颗心掉进了冰桶里,软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好好,她想,她真是害了罗昊了,潘东明不但要害罗昊,还要他在北京城呆不下去,他可真是好手段啊,他说过,罗昊不是他的对手,他这么轻易的就击败了罗昊,那个有着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她真的再也见不到了吗?
杨群离开,潘东明沉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推开门,发现了门口地上的谢乔时故作惊讶的说:“哟,这是怎么弄的,怎么躺这儿了?赶紧的,床上去。”但他姿态优雅的站在那里一点拉她起来的意思都没有,似笑非笑的看她流眼泪。
谢乔仰起脸,流着泪笑,她说:“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放过他。”
潘东明嗤笑着蹲下来看着谢乔,欣赏够了她的蠢样冷酷又恶毒的说:“你以为你是谁?仙女儿下凡?我没你不成?这么多天你也没照镜子吧,你先看看你什么样子再跟我谈条件。”他站起身开了灯拽过谢乔纤细的胳膊把她按在一边的梳妆台上,用手掐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让她去看镜子,说:“你看看,啊?这谁呀?瞧瞧你这鬼样子,最菜的男人看见你也没有了想操的念想,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么?”
谢乔看着镜子里苍白消瘦的女人,是啊,这谁?满张脸只剩下两只崆峒的大眼睛,下巴尖的都能穿针了,长发枯燥纠结,眼窝嘴唇发青,鬼样子,现在连鬼都比她好看一百倍,她凭什么以为潘东明是因为她而去害罗昊?她配么,真是可笑,简直是异想天开自作多情。
潘东明冷笑着放开她,转身离去。
谢乔盯着镜子抖着手摸着自己的那张脸,她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了,几曾何时这张脸上还带着迷人的笑,几曾何时这双崆峒的眼睛里带着喜悦的微光,她会娇笑着扑进那个男人的怀里又跳又叫,也会深情的与他拥吻,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可能是上辈子,她还听老人家说过上辈子做了错事这辈子就得还债,所以她现在被另一个男人撕的皮开肉绽,这辈子她注定要欠了罗昊,那么就下辈子去还,不是说现在她没有资格谈条件么?那么她就把她变得有资格。
门又被打开,一个女人托着托盘进来,看见她后轻轻的“呀”了一声,赶紧放下托盘把她扶到床上去,用枕头支在她后背靠在床头半坐,然后端过来一碗汤:“这是燕窝,养颜补虚,你得多吃点,瞧你瘦的。”
“谢谢你。”
“哎哟,谢小姐千万不要给我客气啊,我是刘嫂,以后你的饮食起居都有我来照顾,你要是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需要什么就告诉我一声儿,啊。”
“我想吃巧克力,奶油蛋挞,芝士蛋糕……”
“哎哎,行,只要是你想吃的,赶明儿我就让西点师傅给你做。”
潘东明从那晚离开后一个礼拜没有露面,而谢乔逼迫自己吃下高热量高脂肪食物,虽然吃完就吐,但她一点也不放弃能让自己迅速胖起来恢复气色的机会,吐完从洗手间里出来她又塞了满满一嘴的奶油,别墅里的西点师傅兼营养师对她的固执毫无办法,她终于能颤颤巍巍的下床不用扶着墙壁走路了,她每天绕过那个巨大的水晶吊灯去露台上晒太阳,她看到楼下有个大院子,有宽阔的草坪,有巨大的花圃,还有白色的木头栅栏,栅栏边有一排高大粗壮的银杏树,她的眼光穿过电动大门远眺,这里好像是半山坡,环境非常好,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里面散落着高低不一的别墅,白墙红瓦背依青山,风景诗情画意,到了晚上,一栋栋的别墅灯火通明,掩映在半山中影影幢幢。
家庭护士依然每天给她量血压,一把药。
像父亲一样慈爱的葛医生每天来给她打一针,后来是三天一次,再后来一礼拜一次。
等到她能下楼了她就到院子里,看这幢阔气的别墅,白色的落地大玻璃窗,米白色大理石的外墙,精致典雅又格外的盛气凌人,在别墅的后院还有一个大型的游泳池,院子周围种满了各种花树,浅粉淡白黄的紫的花朵在枝头迎着风漫漫飒飒,这金堆玉砌的别墅,似梦似幻,她无所事事,每天看花匠翻新草皮,用割草机除草,给花圃里的花浇水,看刘嫂做苹果派,西点师傅烤蛋糕,管家把车库里的车洗的能当做镜子用,她的手不抖了,腿也不颤了,不再吃药了家庭护士不见了,葛医生不再来了,刘嫂为她找来了发型师,那把及腰的长发被她剪掉了,变成了bobo头,她的脸看起来更小了,个头看起来更高了,她的气色终于好起来了,夏天终于过去了秋天来了,潘东明离开两个月了。
她依然没有罗昊的消息,她学着让自己学会等待,学会忍耐,虽然等待是件很痛苦的事,但她除了痛苦什么都没有,没有了笑,连眼泪都没有,只有寂寞孤独还有想念那个男人,每天里她独自一人坐在宽阔的餐厅里吃饭,坐在露台上发呆,躺在床上失眠,过着世外桃源却与世隔绝的日子。
孽债12
秋天了,远处的半山坡上有些绿意葱郁的树木渐渐变成了淡黄色,清晨的风也变的不再温柔,站在露台上的谢乔用手拂了拂裸露的胳膊,管家在身后恭敬礼貌的说:“谢小姐,有服饰公司前来给您量身裁制衣服,已经到了,您看现在要他们上来吗?”
谢乔转过身看着管家摇摇头:“我不需要。”
管家有些为难的说:“这是先生交代的,换了季节了,您总得有身儿出门穿的衣服啊。”
哦,原来他还记得这里有个女人。谢乔自嘲的挑挑唇角,不再说话,管家却已开始嘱咐刘嫂带师傅上楼,师傅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的嘴巴里咬了一根软尺,皱着眉头在本子上画图写下尺寸,他走的时候说:“您可真瘦,跟我们的零号模特一样瘦。”
她坐在露台上看着太阳从东面的山头渐渐的落在西面山头里,刘嫂上来请她下楼用晚餐,四菜一汤,外加一碗野山参的药粥,现在她已经能吃下整整一碗不再皱眉头了,她习惯了,真可怕,她想,原来习惯这么可怕,每天日复一日重复着每一件事,起床,吃饭,发呆,再吃饭,再发呆,然后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等着太阳升起,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精神会如此好,没有睡眠,只要朦朦胧胧的刚合上眼,就会突然惊醒,其实屋子里很安静,每个人走路都是小心翼翼静悄悄的,除非管家在特定的日子里给草坪割草,割草机的马达声一响起来她在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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