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炎帝这方面的忌讳。
他跟着内侍进到宫?内。
里头的地龙烧得比前次更热,进门就让身穿厚裘的咏善出了一身大汗。
咏善不由皱眉,想不到父皇已经虚弱到如此地步。
“儿臣给父皇请安。”
炎帝似乎一直不曾下过床,半躺着,腰靠在紫金方枕上,脸几乎和那紫金枕的颜色差不多,只多了一份病人特有的青气。
炎帝把咏善叫起来,神采不足却仍留着几分犀利的视线,缓缓打量着儿子,
“好不容易病好点了,才有精神召你来见。太子,最近都忙些什么?”
咏善恭谨答道:“遵父皇嘱咐,除了辅看六部的奏章外,也常听太傅讲课。”
“嗯。”炎帝缓缓点头,“王景桥的老庄,讲得不错。”
“是,儿子受益良多。”
两人干巴巴地说了两句,都沉默下来。
虽然亲如父子,却仿佛彼此间隔着一层捅不?穿的硬壳,气氛变得压抑。
良久,炎帝面无表情地问:“上次,故事未说完,太子就走了。这一次,太子要听下去吗?”
咏善蓦然一震。
他聪敏机灵,怎可能听不出炎帝的口气。
太子殿的事,父皇早已洞若观火,现在是给他最后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若想保住自己,唯一的办法就只有立即向炎帝保证和咏棋切断联?系,舍弃咏棋。
但这样一来,即使自己能逃过一劫,咏棋却势必背上厚颜无?耻诱?惑储君的大罪,哪里还有活路?
咏善心中发冷,目光却非常坚定,想了片刻,跪了下来,沉声道:“父皇,这故事的结尾,儿子不想听。”
炎帝脸色微变,缓了缓,哑然失笑,“你这算是要朕闭嘴了?”目光极为严厉。
咏善半分也不犹豫,居然顶了上去,“儿子君前无礼,任凭父皇处罚。”伏?在地上,纹丝不动,硬?挺得像钢铸般。
头顶上又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朕知道了。”一会儿,炎帝的声音传进耳膜,“太子。”
“在。”
“你下去吧。”
咏善朝炎帝磕了头,站起来,静静侧着身退出去。
炎帝看着儿子离开,那深邃的黑瞳里藏着谁也看不透的东西,深得无边,冷冷的,让人心里渗着寒气。
眼看着高大挺拔的背影在门外一闪,转到再也望不见的地方去了,他才长长吁了一口气,低声道:“你们都出来吧。”
殿后的垂帘伸出,走出两个人来。
一个是善讲老庄的太傅王景桥,另一个,却是炎帝极信任的老太医陈润同。
炎帝免了两人的礼,要他们坐到床前的两个绣墩上,问:“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