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呗小说 > 武侠小说 > 太子 (出版 +番外) > 分节阅读_27

,看清楚他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又觉得心软,挣扎了半天,咬着牙吐了一句,“你别怕,刚才不过是闹着玩的。”

咏善惊奇地转头看他。

咏善把脸一甩,淡淡唤道,“快点侍候着更?衣,磨磨蹭蹭干什么去了?”

托着衣裳及各种佩饰的宫女们这才踮着小步一行进来,各帮两位殿下换衣裳。

咏棋的衣裳都是新做的,颜色素雅,料子极好,穿在身上很合适,月牙白的绸缎领子,衬得他项颈尤其白?皙细腻。正站着配腰带,咏善却在旁边不满的斥责起来,“一点小事也做得不尽心,这么个小东西也不会佩吗?”

咏棋扭头看去,跪着帮咏善佩腰饰的内侍已经满头大汗,手里拿着个玉佩,怎么就是扣不上腰带的搭子里。

连试了两三次,都没成功,头顶上的咏善脸色更加不好。

那内侍越怕,手就抖得越厉害,几乎连东西都拿不稳了。

咏善不耐道,“常得富你当的什么总管?哪挑来的笨东西?”

常得富也早就跪过来帮着一起弄,可那是新上供的精巧玉饰,一整套的好几件,异常精致,几个地方都环连着环,很不好弄,一时也没法弄妥当。

咏棋明白咏善是借着小事泄火,默了一默,走过来瞅了瞅,道,“这是仿东岳国的款式造的,宫里不常见,他们不会摆?弄,也不奇怪。先把这个戴上才对。”从方盘里拿了一个方形透饰起来,象要帮咏善戴上,手还未触到咏善的身,却又犹豫了起来。

咏善怕他又把手缩回去,一把捞住那修?长的手,脸上阴鸷的表情早烟消云散,眼睛微弯,笑道,“这东西我也不怎么见过,父王赐给我后第一次戴的,哥哥让我见识一下吧。”

听见他的笑声,咏棋无端一阵脸热,还是迟疑地呆着。

咏善玲珑心肝,忙吩咐道,“你们都下去。”

把身边众人连常得富一起都遣出去,等房门关上,朝咏棋挪了一步,低声道,“看,人都走?光了,没人看见我们。”

这话说得暧昧,咏棋不禁回了一句,“胡说八道。”

咏善听了,心里微微一荡。

最常被人骂胡说八道的,当然是那个最莽撞可恶的咏临。咏棋往日教训咏临,这句话是常用的,“胡说八道”“又胡说八道了”,光咏善就偷偷听过好几次。

但用在咏善身上,还是第一次。

那分轻微的恼火,十分亲?昵,直叫咏善心里透着一股喜滋滋的甜意。

他凝视着咏棋,极其温柔,和咏棋面对面站着,也没动手动脚,只是微微笑道,“好,我不胡说八道。”声音唯恐将屋中阳光惊散似的,很轻。

咏棋没说话,把那套玉饰取过来,缓缓的,一件一件灵巧地嵌戴在咏善腰带上。

他低着脖子摆?弄玉饰,乌黑的头发遮住了后颈。咏善忍不住用尾指把盖在后颈上的一簇黑发撩到旁边,漆黑之中袒出一片颈肌,对比之下,更润泽白?皙得诱人。

咏棋怕痒似的缩了缩脖子,“别闹。”

“你的脖子好白。”

“……”

咏善把嘴凑到他耳边,“我今?晚还睡这,帮哥哥做昨晚那样的事,好吗?”

咏棋瞬间从耳朵红到颈边,颤道,“弄好了。”

刚退开一步,打算转身走开,被咏善从后面拦着腰抱了,身贴着他的背脊,依然腻在他耳边低声问,“到底好不好?”

“不好。”

“真的不好?”

咏棋狼狈的摇头,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告诫,“太傅在等,再不去就糟了。”

咏善在身后惬意地笑了一下,“也好,读书之后再和咏棋哥哥商量这事。”

宽宏大量地松开臂膀,不等咏棋溜走,一把握住咏棋的手腕,带着他风风火火地出了房门。

太子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章节字数:3419 更新时间:07-11-08 15:11

读书的地方就在太子?宫?内一个名为静心斋的幽静小室内。

两人一同到达时,现任太子太傅的王景桥已早到多时,咏善含笑向太傅解释了两句,便把迟到的事情敷衍过去了。行过礼,和咏棋一人坐了一桌,两桌之间隔着半臂的空当,上面备好了笔墨砚台和几张白纸,还有课本。

“今天,还是……讲一讲庄子。”

王景桥年近六十,老眼昏花,说话也不利落,每说几个字,就要慢悠悠嗯上一下,不然就是咳嗽一声。

不过咏善和咏棋知道这人是朝?廷老臣,这些年身?体不好了,父皇命他半休半养,顺便教?导皇子们读书,尽管对慢吞吞的教?导不怎么耐烦,却还是对他非常尊敬。

“齐物论,嗯……都看过了吧?”

王景桥拿起书,先读了一边,他年纪老迈,已经有些口齿不清,但躬行王事,却非常尽职,凡是觉得读得不顺畅的,都要停下来,匀一匀气,再好好读上一次。

全文读了一次,再逐句讲解,也是读一句,说一句。

这么来来回?回,一篇庄子的《齐物论》,只说了前面四段,已经用了将近两个时辰。老太傅讲得口干舌燥,说罢了端茶,矜持地饮了一口,看着两个正襟危坐的皇家学生,“两位殿下,有什么,嗯,不明白的地方吗?”

咏善看看咏棋。

咏棋轻轻摇头。

太傅对着两人都凝神看了看,慢慢道,“竟然没有不明白的地方,嗯,那我就……考着问问吧。咏棋殿下,你说说与接为构,日以心斗,是何意思?”

“是,太傅。”咏棋应了,低头想了想,才斟酌着缓声道,“这是说人在世间,行?事相处之间,整天以心计相斗。”

“那……殿下怎样看呢?”

“可叹。”

“哦?”王老太傅不置可否,混浊的老眼盯着咏棋,停了那么一瞬,喃喃道,“殿下年纪未长,知道可叹,已算不错了。可这一句,并非只做此解。与接为构,日以心斗,也可以解成,人在世间,每一刻见识到的,体会到的,都在影响你的心。”

咏棋心里微震,低头受教。

太傅叹了一口气,又把目光迟钝地转向咏善,“太子殿下,对刚才的讲书,嗯……有什么想法?”

咏善轻?松地笑了笑,“我倒是在想那两句其留如诅盟,其守胜之谓也,其杀如秋冬,以言其日消也。”

“哦?请太子殿下照自己的想法,解一解这两句。”

“可解作,将自己的想法如盟誓一样存在心中,不加以言语解释,所谓以守致胜。”

“那……后一句呢?”

咏善凝思片刻,忽然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淡淡道,“其杀如秋冬,应该可以解释为衰败如秋冬之枯草,但人生在世,谁到头来不会变成秋冬之枯草?”

王景桥布满皱纹的脸,缓缓绽开一个老态龙钟的笑,一边笑,却又一边摇头,喃喃道,“谬解,谬解。唉,庄子大道,古来又有多少人可以解得对呢?殿下这一解,也只是按着殿下的心性来,旁人不可劝了。”

放下茶碗,巍颤颤站起来,“今日先讲到这,年纪老迈,不堪长坐。”

两个学生连忙站起来,一边一个扶着太傅的手,一直扶到出了静心斋,咏善命常得富派人把小暖骄抬过来,送了太傅上轿。

两人目送着太傅的暖轿远远去了,才转头互看了一眼。

咏善问,“一下子坐了两个多时辰,累不累?吃点什么才好?”

咏棋却还在回味刚才课上的话,道,“从前都是雷太傅为我讲课,这个王太傅的课,还是一次听。虽然说话慢吞吞的,细想起来好像真的有些滋味。”

“当然,毕竟是当今大家嘛。”咏善领了咏棋进门,吩咐常得富准备饮食,都端到可以隔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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