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善看得心揉成一团,脸上却不肯带出,末了把视线别到他处,咬着牙冷笑道,“疼一下也好,让你日后晓得别和我逞强作对。”一边说着,一边暗中用眼角余光看咏棋的反应。
他这话里威胁之意极重,从前相处,每次发狠的时候就用这种腔调,咏棋一听,生生打个冷颤,满是畏惧。
咏善见他这样,却生出两分怜爱,伸出手触那未曾受伤的另一侧项颈。
咏棋微微一动。
咏善沉下脸,“你还要再烫几次才够?这里虽是太子殿,处罚人的刑?具还是有的。”
咏棋打个哆嗦,象自知必死的猎物,只能乖乖坐在原处,任咏善指尖在自己颈上画圈摩挲。浓?密的睫毛低垂着,遮挡了黑眸的动静,咏善的指尖轻轻滑?动,或偶尔惩罚性地用指甲戳一下,睫毛便微微颤?动一下,似有泪珠要从上面滚落下来。
只是弄了许久,却也不见他哭。
咏善玩了一会,心情大好,又问咏棋,“你怕我吗?”
咏棋点点头,觉得在颈上游走的指尖动作猛然一顿,心知不妙,又赶紧摇摇头。
“不用慌成这样,”咏善似笑非笑,“宁要人怕,莫要人笑。你怕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些日的功夫,你总算识趣了点。”
指尖又开始移动,这次换了方向,向上滑?到咏棋唇边,用?力硬挤了进去。
咏棋被他蛮横的力道弄得生疼,蹙起了眉。
“含?住。舌?头呢?不许躲着,用舌?头舔。”咏善跋扈地命令。
咏棋不敢咬他,又不愿舔,只是含?着他的指头幅度甚微的晃晃脑袋,抬眼看他一下,眸子温润得直如小鹿一样,似有哀求之意。
咏善病中体虚,闹了这么一会,疲倦中不觉又心软?下来,忽然之间觉得这般欺负真是索然无味,讪讪把指尖抽?了出来,依旧挨回了床头。
把后背靠在常得富安置好的软枕上面,静了静心,才低声道,“好,今天就为难你。不过你也要有点良心,对我好点。我渴了,你端碗热茶过来。”
常得富聪明机灵,到这时早瞧出是怎么回事,赶紧过去备了一碗热茶,端过来放在咏棋面前。
咏棋静静?坐着,发呆似的看着那碗茶。
常得富道,“咏棋殿下,您快点接啊,太子正等着喝呢。”
咏善眼睛只停在咏棋身上,见他还是不动,也自觉无趣,苦笑道,“算了,他哪里侍候过人?常得富,你端过来喂我一口吧。”
常得富应了一声。
一双白玉似的手却从旁边伸了过来,取了那碗热茶。
咏善瞳仁蓦然一闪,不免有些惊喜。
咏棋端着那茶,却还在犹豫,幽幽的眸子抬起来,又看了咏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