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躺在咏棋身边,用仅剩的力气抱紧哥哥被蹂?躏得不断颤?抖的身?子。
“咏棋,我们都生在荆棘丛里,”他会贴着咏棋的耳朵,声音低微地喃喃,“长在荆棘丛里……”
这个时候,他温柔的抚?摸,会让咏棋产生一种奇异到极点的感觉。
日复一日,咏棋觉得自己快疯了。
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内惩院里,他似乎失去了分辨是非的能力,甚至为了夜里遭受了长时间的折磨后那一点点可笑的温暖的幻觉,而开始憧憬起什么来。
可每当他憧憬起什么时,他就会想起咏临。
对,咏临。
他从小就特别疼爱的弟?弟。
那个大大咧咧,讨人喜欢的,像夏天的阳光一样的咏临。
今夜和往常一样痛苦难熬。
唯一的不同,是咏善毫不留情地发?泄后,静静躺在他身边,摸索着解?开哥哥手腕上的红绳,轻轻?握住了柔?软无力的手。
“咏棋,”他胸口起伏着,看着不远处跳动的烛火,平静地说,“咏临回来了。”
握住的手猛然动了动,仿佛要挣出来。
咏善用?力握住了。
“你要见他吗?”他问,轻轻拥?抱被他用各种方式占有了无数次的甜美身?体。
这身?体在他怀里,僵硬得好像一块铁。
咏棋没有作声。
他沉默得,也好像一块铁。
咏善等了很久,似乎明白得不到回答,低声说了一句,“好,我让你见他。”
没有叹气。
语调平静如常。
他在说这句话时,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自己用指甲,轻轻地撕?开了一道口子。
强烈的痛楚使热泪在他的眼里打滚。
他忍住了,强睁着眼睛,看着咏棋优美的背影。
赤?裸的背部,白?皙之上青青紫紫,都是他一手制?造的伤痕。
那景象淫?邪而恐怖。
牢?房里静悄悄的,一丝声音都没有。
极致的寂静。
咏善收紧双臂,抱紧了咏棋。
他把自己的脸,无声无息地,贴在了哥哥的背上。
太子 正文 第九章
章节字数:5304 更新时间:07-11-10 02:50
咏临晚上陪了母亲吃饭,饭后聊了大半个时辰,已经不大坐得住了,三番两次想提起咏棋的话头。淑妃知道他的心事,停了闲聊,命宫女们将各种点心蜜饯都撤下,对咏临道,“你路上辛苦了,早点休息。你哥哥大概你父皇布置了功课,不知要弄到多晚,明天再见面吧。”
咏临虽然大大咧咧,也看出母亲脸上隐有愠色,恐怕是不喜欢自己对同?胞哥哥咏善比对咏棋哥哥更亲近。
其实在他心里,咏棋也好,咏善也好,都是极好的兄弟。
咏棋为人温和,从小对他多有照顾,个性人品都是一流的,自然喜欢。咏善却是他的孪生哥哥,天性里就透着亲?热。
当即只好答应了,乖乖躺下睡觉。
在软被窝里翻来覆去,碍着母亲就守在帐子外面,也不大敢爬起来偷溜,又捣腾了大半个时辰,旅途上积聚的睡意袭了上来,到底还是沉沉睡去了。
过了四更,梆子响起来,咏善才坐着暖轿徐徐过来。
淑妃宫里正房烛火大多熄灭了,只留下一根放在角落里,照得垂帘家具等影影绰绰。
“母亲还没睡?”咏善脚步无声地走进来,看了一眼垂下的帘帐。
淑妃坐在一张新贡进宫的黄花梨乌木滚凳上,背后靠着狐狸皮褥子,似乎正在出神,听见咏善说话,略惊了一下,才回过头看着儿子,轻轻道,“来了?吃过了?”
“吃过了。现在已经四更了呀。”
“知道是四更,刚刚才听见梆子响。我问的是夜宵,这么晚,天又冷,吃点东西再去睡。”淑妃说着,命人进来吩咐布置弄一碗热的莲子汤来,因为咏临已经睡着了,说话都是压着声音的。
宫女们低声应了,蹑手蹑脚地出去,很快又蹑手蹑脚地端了热汤进来。
咏善道,“放在桌上,我等一下吃。”走到帐边,用手指勾起帐子一角,往里面看。
咏临睡得正熟,睡相却不是很好,半边脸蹭在床单上,双手把大枕头抱了,淑妃刚刚帮他盖好的被子又踢开了一个角,露?出赤?裸裸的一个脚掌。
另一个自己,就躺在眼皮底下。
咏善无奈地摇头,心里也觉得有点好笑,转头吩咐宫女,“多弄个枕头过来。”低着头,摸?摸咏临的脚掌。幸亏房子里有地龙,又生着火炉,咏临的脚掌倒是暖烘烘的。
宫女忙找了枕头出来,咏善接了,亲自托起咏临沉甸甸的头,把枕头塞?进去,又帮他把被子拉上。全部弄好了,直起腰回身,正好看见淑妃凝视自己的目光。
“咏临还是老样子。”
“怎么看怎么担心,还是没长大的样子。”淑妃轻轻叹了一声。
咏善挑了地方坐下,“母亲怎么了?他去了封地,您天天盼着,今天回来了,您又叹气。”
“叫我当母亲的怎么不叹气呢?今天一回来,还没有坐下喝杯水,就嚷着要去看咏棋哥哥。”
咏善顿时沉默下来。
淑妃的心猛地揪紧了,静静地瞅着咏善。
沉吟一会后,咏善缓缓垂下眼,把手边桌子上放的莲子汤端了起来,勺起一勺,放唇边漫不经心地吹着,一边淡淡地道,“母亲如果觉得咏临还是留在封地比较好,那也好办。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我去请父皇再下一道旨意。”
“我没这么说。”淑妃只觉得胸口仿佛被什么堵住了,闷闷的,叹息道,“那个咏棋,呆在内惩院一个多月了,你把他当活宝贝似的,听说最近新派了几个人过去专门侍侯,连张诚他们都见不到。这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咏善啜了一口莲子汤,不知道是不是味道不合适,剑眉微微拧了一下,很快就舒展开了,答道,“内惩院里面的人个个笨手笨脚,咏棋又正在生病,我叫了几个聪明点的去看着,免得出事。”
“那咏临说明天想去见见咏棋……”
“母亲。”咏善的声音沉下。
淑妃停住了话,低低叹了一声,劝慰似的道,“咏善,他是你孪生弟?弟,不是外人。不管你对咏棋……他和咏棋从小就亲?密,虽然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但比同?胞兄弟还好一些。你也知道你弟?弟的脾气,要是硬不让见,他疑心起来,说不定……”
“没说不让他见,但明天不行。”咏善冷漠地说着,“以后吧,总会让他见一面的。”长身站了起来。
他话说得硬了,淑妃脸上掠过一阵不快,但今天咏临刚刚回来,又正睡得香甜,这时候不宜和咏善打擂台,便不再说话。咏善向她辞别,她只是稍微点了点头,遗憾地瞥了这个儿子一眼。
外面雪还在下,没完没了,在黑夜中,连雪花仿佛也变了颜色,乌鸦鸦的,教人看了就讨厌。
咏善无声走出大门,外面冷得不断搓手的侍卫太监们赶紧从台阶上站起来,他们向来知道咏善的规矩,一句也不敢多问,见咏善进了暖轿没有吩咐什么,知道是要回他自己的地方休息了,默默抬起轿子,踩着卡滋卡滋的厚雪走。
到了太子殿,咏善下轿,还没有歇一口气,管着太子殿的内务太监常得富就小跑着迎了上来,弯着腰低声禀报,“殿下,咏升殿下来了。”
咏善也不觉一愣,“他来干什么?说了什么事吗?”
“没说什么事。不过奴?才猜一定有要紧事,天没黑就来了,一直等到现在。奴?才说派人去禀报太子殿下一声,他又说不用。奴?才私自做了主张,帮咏升殿下备了晚饭,刚刚还传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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