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复存在了,人冥两界平静的生活,由此远去。
未骤然有了很强烈的危机感,她的意识有些空白,恍过神来就迅速降落到风无释身前,她还没说话,风无释就从她的脸色上证实了他的猜测。
现在看来是算计好的,之前他们派出好几支搜寻队来这里都没发觉什麽,他首次进来,他们这会也就走进了别人设下的捕兽器里了,而目标无疑就是他了……风无释嗤笑,可恶,麻烦。
“你还记得来时的路吗?”察觉情况不妥,风无释慢慢褪下了他总是玩世不恭的神情,他问着辰,语气也严肃了,“你和未先找路离开这座森林,然後回去审判司把情况告诉月。他了解的比较多,会知道怎麽攻打下这里的杂种的。”
“我记得路,可我们走了,您怎麽办?”
“你认为你们在这里就能帮得到我吗?”风无释不以为忤地斜睨着她反问,这是很单刀直入的致命的问题,让辰和未霎时就语塞了,他又再分析道:“我猜,我必须留在这里。”
“我和月是同脉兄弟,只要我没死他就能找到我的所在,那就不怕他进不来这个结界,而且我既然来了,就怎麽也得会会他们了……否则,不是让他们白干活了吗?设下这麽大的陷阱来等我。”末了,风无释还笑了笑,犹如刻意嘲笑给谁听一般,他的声音阴狠得令人毛骨悚然。
辰和未彼此对望了几秒,心里都知道他不容异议的处事作风,她们无奈惆怅地悄悄叹息,只能暗自苦笑了下,笑容里有着自责和惶恐不安,而正当她们刚要相携离去,空中一声残破的兽鸣传来,他们循声望去──
这应该是它的领地。幽暗的森林,有只黑色的巨鹰拍打着双翼对他们发动了袭击,它凶恶的鹰目瞠大着,一双锐利的尖爪朝着风无释俯冲直下!
风无释镇定自若地静望着从上空飞来的低级畜牲,丝毫不闪避,他甚至还游刃有余地环抱着胸膛侧倚在树杆,无趣地哼了几声,冷漠的眼神流现着轻蔑。
未先出的手,速度比辰还要快,她倏然合并了双掌,低眸默念着咒语,手心随之散发浅浅的光……她猛地张开双瞳的那秒,她轻喝了一声,凝集着力量的右手也向上挥举起,一道火焰就自她不远处的地面窜高,准确地击中了巨鹰,转眼就将它烧成灰。
在它接近风无释之前,惨叫就已震破了深沈的黑夜。
“回去吧。”风无释吩咐道,说着他就从衣袋里掏了整包香烟。抽了一根叼在嘴上,他右手的食指和麽指随意地搓动了下升出了簇小火,点燃了烟卷,他冷睨着方才还威风凛凛的鹰成了落他脚边的灰烬,咬着烟头想了一想,他又含糊着重复:“离开这里,回去找月。”
她们了解事情耽搁不得了,於是也不多话地颔首,随即急忙离开了这片中心区域,沿着来时的道途去寻找出路。
独自留在这诡秘的树林内,这份阴森寂静就更明显了。他似乎有提高戒备,可又表现得漫不经心,风无释低头安静地抽烟,望着他扔下的烟头被草地的湿气浸透,残存的火星熄灭了,他凛冽的眸光如若寒霜一般冰冷,同时敏锐地发觉有气息流过。
某个敌人,终於按耐不住地出现在他面前。
“你的耐性比我还糟糕。”有些狂妄轻浮,风无释睨视着蛭魔,他竟还有闲情逸致在调侃。蛭魔也回了他不怀好意的一笑,自信着口出狂言,“这个阵法是我们真主费尽心思创下的,就算是当年龙士也未必能破,你今天绝对是逃不出这里。”
“抱歉,我不是你,我可从不懂得什麽叫逃。” 他讽刺着说,风无释的气焰极端嚣张,蛭魔也不和他争辩,只是好像有透出红光的眼睛闪烁着恶意,接着用很奇特的语气问他:“我们速战速决,你有胆量就跟我来,我估计你会对见到的一切充满兴趣!”
这话语毕,大概是笃定了他会跟来,蛭魔也不等风无释回答,只见他的身形一闪,动作迅速得肉眼不可捕捉,瞬息就幻化成一缕黑烟消失,原地只徒留下几片扬起的枯叶在轻缓地飘落下,确实刚刚有谁真在那儿待过。
风无释合上双眸开始了搜寻,很快,他就找到了蛭魔在空气中故意留下的蛛丝马迹,飘散着的若有若无的气息。
他是好奇或者自负,但也许是别无选择,坐以待毙可能更糟糕。风无释没有时间多加考虑,他展开了蝙蝠般的翅膀,一个迅猛又潇洒的转身他旋跃至高空,在这半秒里极祭之剑已持在了他的右手,他跟上了那抹味道,尾随这条线索前去未知的地方。
谁知,他这一去,结果有他完全没料到的事,以及最後极恶劣的情况。
88
这块空旷的土地寸草不生,遍地延绵着是沙漠般枯燥的沙尘,无处不显露空寂渺茫的荒凉。龙神封印,已经没有人试图破解了,沈睡的龙和神兽都被隐藏着,它现在很平静,平静的它就像是谁恶作剧在地面画上的一张黑色的图,没有任何意义的线条。
井容筝神色憔悴地坐在封印旁边的土地上,她看起来很虚弱,脸庞苍白地困在中央,一根根银白的光束犹如铁栏牢笼圈围在她的四周,她是被捕的弱小的猎物,早已无力逃脱。
偌大的场地,只有她和另一个男人存在。男人此时闲逸地端坐在她不远处品茗,等待着他那位千年不见的故人,而冰冷的寒风不断吹起了成片的沙尘离地纷飞,它们如若一袭薄纱徐徐地飘扬移动着,却半点没沾上男人的衣角,还有他的身前的古木案桌。
平滑的桌面,精致的茶杯,依旧光洁如新。
风无释追到这里的时候,他全身旋转地自空中纵下,目光狠厉地直视着独坐饮茶的男子,他持剑的右手握得死紧。男子还是他那悠哉自在的姿态,升在他上方的孤灯照耀他艳红的短发,他一身黑衣,明眸善睐,完美的五官漂亮中带着点刚强,给人感觉就像一团燃烧着的绚烂的火,拥有比太阳更炽烈的光芒,美得惊心动魄。
“上等的龙井茶,老朋友,你需要来上一杯吗?”男子谈笑着抬眼看向风无释,他的右眼角下有火焰形的小刺青,是邪恶的黑色。风无释沈默不语,紧迫逼人地盯梢着这个似曾相识的男子,他高度的戒备。
他们的气质有几分相近。两人眉目间的神采同样是阴冷的邪魅,不同的是男子多了点强硬的霸气,风无释多了丝妖冶的阴柔,合计着来对比也是不相上下。
“你是谁?”风无释问,他猜想了下,有个意料之外的怀疑萌生在他的心头,他难以置信地道:“你是……穷奇?”
穷奇点头哼了哼,他坦然承认了,优雅地端着茶杯,杯盖轻轻地拨开浮在水面的茶叶,他抿了小口清茶,尔後用颇失望的口吻说:“看来,你真的失去记忆了。”
“你想怎样?!”风无释还算镇静地问道,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遭的环境,感受得到穷奇的力量,他是比不过但倒也无所畏惧,“龙神封印还在,你是怎麽出来的?”
“还能怎麽出来?这招也是跟龙士学的,释出魂魄脱离了本体,然後再找寄居的躯壳。”穷奇的脸上浮现着玩味的笑,他望风无释,嘴角隐隐有着戏狎,“话说,怎样?龙士的性格虽然狂妄嚣张,但他身子的滋味应该还算销魂吧?嗯,有机会我也想尝一下他的味道,龙士那骄傲的家夥……”
穷奇这调侃的话未完,风无释的眼神骤变犀利,他的右手猛地往斜上一挥,挑起了阵刮骨的厉风,锐利的剑尖掀了一道狠戾的剑气,它呈大弧形朝穷奇袭去,在所经之处的地面深深地刮划出了缺口,沙尘也随之漫天……最终却在碰到穷奇前被化解成风,消失无踪。
连续几剑都不能伤到他分毫,风无释烦躁地低嗤了声。穷奇摇了摇头,他由始至终都神情不改地玩转着白瓷的杯盖,见风无释住手了,他才正色道:“招呼打过了,玩笑也开过了,现在我们谈一下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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