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古明恼火地白了风无释一眼,他伸几下懒腰打起精神,接着就抓了抓睡乱了的黑发,试着把几簇翘起的发尾压下,漫不经心地问:“莫诀呢?”
“干嘛?才这麽一会儿,你就想他了?”看不惯地拍开简古明的手,风无释一边讽刺似地反问着,一边又举着双手帮他把头发梳理顺了,结果简古明还蛮自在地享受着他的服务,一脸轻松和惬意,不过却嚣张地不搭理他的问话,懒懒地道:“随你说。”
“行吧,起床了。”风无释的语气透着点无奈,熟练地把简古明的发型打理好了就掀开他的被子,站着戏弄地捏捏他的脸颊,催促着:“赶紧去梳洗了,还有早餐想吃什麽?我去给你弄。”
“能不能出去吃?我无聊到快疯了。”简古明慢吞吞地把脚挪放下床,穿上了拖鞋,不过还不肯起身,他问完就稍事忖想了想,不等风无释回答,他就带着不能再忍受的烦厌决定着说:“管你,今天别想关着我,我要出去。”
“去什麽去,你打算上哪?”不客气地甩了他的脑袋一掌,风无释怒目瞪着简古明,对方仍旧不知死活地回瞪,他索性就半拉扯地拎着这家夥往浴室走去,恶狠狠地教训着:“你就不能安分地待在结界里吗?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你现在往外跑就是在给人找麻烦,也不想想自己的状况。”
“你都怀着孩子了,怎麽就不知道小心注意?”
“真烦!”跨进了浴室,简古明愤愤地悄声说。不爽快,可是他一句都无可反驳,抬头看了看镜子中有些无精打采的自己,简古明倒很快就老实地梳洗了,用清水漱漱口,接着挤上牙膏,把牙刷咬进了嘴里。
“唔?”过了一会儿,简古明含着一口的泡沫,眼尾扫了下倚在门边等他的风无释,模糊地说:“你今天,没事?”
“嗯,这段时间没事,接下去和莫诀轮流陪着你。”递了毛巾给他,风无释很平常地解释着,简古明起初没多想就点点头,然而几秒後他就僵硬地静住了,缓慢地转过脑袋看着身边笑意盈盈的男人,怔忡地问:“什麽意思?”
“意思是,从今往後的每一天,”从简古明的背後环抱住他,风无释轻抚着他的小腹,鼻尖在他的颈边摩挲着,叹息般说道:“我们其中一个人会全天守在你身边,陪着你,所以你肯定不会再无聊了。”
他仅有的小小的自由被剥夺……每一个字都在耳边反复地重播,简古明错愕地张着嘴巴,盯着风无释满意的神情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忽然间,他的心底也感受到薄荷的清凉了──他凉了个彻头彻尾。
32
越天大厦的18楼,那是简古明唯一没有去过的地方,那扇黑色的门,那火焰形的门把,他总是打不开。
门上的图案很诡异,两边刻着两个低着头交握着双手的男人,他们身披着白色的斗蓬,遮住了半张脸却挡不住颊边清晰的泪痕,仿佛是在忏悔,仿佛是在祷告,那样虔诚。
他们,在流泪,跌落的泪水在衣襟上晕开,留下的消散的痕迹掩藏不了他们的悲伤。
假若停驻在门前仰望,心中会有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和渴望,甚至是殷切的希求,在这一扇门後,会不会是天国?只是,天国,会不会也这麽苍白?
没有尽头的空间,没有方位,这是一片看不到边际的世界,谁也寻找不到在那彼端的口岸。每当莫诀踏上中央的白色祭坛,他的神色淡漠,他的高贵绝尘的白,他的冷峻,几乎使他融入了这片虚无之中。
祭坛静静地悬浮在空中,它的五个角都耸立着玄黑色的神木,木身雕画着盘旋的龙,几双栩栩如生的龙眼凝望着祭坛的正中,守望着什麽,异常的庄重和威严。
“月判大人,既然蛭魔有可能在觊觎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