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书颜的十一岁生日过得很温馨。

她爱的人、爱她的人都在身边, 扫去之前的阴霾,大家围着大蛋糕都笑得很开心。

蛋糕上插了十几根蜡烛,她闭上眼睛许了个愿望。

每一年她的愿望都简单, 每一年都一样, 她想着, 如果真的有神仙有老天爷,她念叨好几年了,也总会有实现的可能吧?

她希望她能好好地活着, 希望身边的人都开心快乐。

在港城过了十一岁的生日,他们就准备过两天要出发回西城了。

而在他们回西城前,陆行森终于又一次打来电话, 请求跟沈清若见一面。沈清若知道以陆行森的性格,肯定是避不开他的,于是答应前去赴约。

她跟以往去参加公司重要的聚会一样, 认真地化了个妆。

洛书颜站在梳妆台前,看着她摆弄那些化妆品,不由得好奇问道:“沈姨, 你为什么要答应去见他?”

她想起前几天她将餐厅门口的所见所闻说给沈姨听时, 沈姨只是淡然一笑, 好像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让她有些疑惑,在原著剧情中, 男主角之所以能追妻成功, 是因为女主角心里还有他, 可沈姨现在这样子, 不像是还喜欢陆某人啊。

沈清若知道这也是她儿子想问的, 她一边描眉一边回道:“当年我的确是一声不响地就走了, 欠他一个交待, 更别说我还生下了小宴,于情于理都该去见他一面。”

洛书颜似懂非懂。

现在无论是沈宴,还是沈姨,都让她感到疑惑,明明剧情是一样的,可他们跟那本小说中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沈宴很有自己的主见,目前并没有接受他爸爸的打算。

沈姨也一样,从头到尾都很淡然冷静,丝毫没有慌张。

今天沈清若穿的是一身白色的套装。来到跟陆行森约好的咖啡厅,被服务员领着去了靠窗的位置。

其实陆行森在沈清若下车时就看到她了。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这里视野很好,能够隐约看到维多利亚港,他盯着楼下的车来车往,直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

他已经见过沈清若好几次了。

不过每一次他都会出神,也许他们中间隔着十多年的岁月,他见她时,熟悉又陌生,五官眉目仍旧是那个人,但也不是了。

现在的她将一头长发剪短,是干练利落的短发,发尾微微翘起,她穿着一身的白色套装,迎面走过来时,便让人联想到自信二字。

从前的她是温柔的,婉约的,笑起来时眼睛里盛满了情意,委屈时也是一言不发,她如同一盏灯,永远在那里等着他。

陆行森想过千万次跟她重逢时的情景。

唯独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平静,她也是。

也许是他们都不再年轻了。

沈清若在他对面坐下来,唤来服务员,熟练地点单:“一杯美式,谢谢。”

服务员走后,沈清若才看向陆行森,轻声道:“行森,好久不见。”

沈清若很感谢洛天远,如果是几年前跟陆行森重逢,她绝对不会这样镇定自若,仿佛他只是旧友,这几年生活上的、工作上的经历造就了今时今刻的她。

离开十几年,却是这几年才逐渐找回自我。

陆行森盯着沈清若,内心翻腾,表面上也很平和,“好久不见。”

实际上,直到这一刻她真正的出现在他面前,感受到她鲜活的一面,他才恍然明白过来,这些年她去了哪里、跟什么人在一起、有没有爱过其他人根本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还活着。

在生与死面前,其他事情都显得微不足道,包括他迟来的爱情。

也是想通这一点后,他才会主动提出跟她见面。

沈清若今天也不是来跟陆行森叙旧的,自从工作以后,她也遇到过很多难缠的客户,在职场上慢吞吞的是不行的,这会儿也延续了职场上的风格,直接奔向重点,“行森,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两件事,第一,我想你的人也应该查到了我这些年来的经历,这并不难查,那你也应该知道,如果不是天远,我跟小宴就不会有今天的好生活,当然,我并不是想让你为此感激,只是希望你能知道,这几年是谁在护着你的孩子。我们之间的事情跟天远没有关系,就算你有怨气有怒火,都不要冲着他。”

这是沈清若最担心的事情,如果陆行森真的因此迁怒并且对付洛天远,她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陆行森只感觉到一阵闷痛,他自嘲一笑,“你是这样看我的?”

沈清若迟疑了一下,“抱歉,我只是不希望无辜的人被我连累。”

陆行森侧过头看向窗外,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你放心。”

听他这么说,沈清若便松了一口气。

虽然以洛天远现在的实力,盛远集团也不一定有胜算,可这对于洛天远来说是无妄之灾,她不愿意牵扯到他。

他帮她已经够多了,怎么好意思再连累到他?

“第二件事,”沈清若顿了顿,“就是小宴的抚养权了,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我跟小宴相依为命,他现在十二岁了,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他想跟你回去,我绝不阻拦,可如果他不想跟你回去,也希望你不要跟我争他,不过,你有你的立场,你要是真的想要这个孩子,真要跟我打官司,我也不会退让。只是有一点,不要影响也不要伤害到他。他从小就比同龄孩子要内向,话也很少,性子比较内敛,就算受了委屈也不说,我希望他能过得开心。”

陆行森怔怔的看着桌子上的咖啡杯,他不敢轻易地想起那孩子,不敢去翻别人查到的资料,只是看了第一页就已经受不了了。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宁愿假死,宁愿过那样居无定所的生活也要离开他,可见被他伤得很深。

其实到了现在,他反而希望她真的能那个洛天远在一起了,至少这样代表这些年来,她过得不是那样辛苦。

他究竟都做了什么,让她还有他们的孩子受了这么多苦。

他太胆小,连翻阅她过去这十多年的经历的勇气都没有。

“小沁,我知道我很混蛋,但也没有无耻到一天都没有养过他,就要将他从你身边抢走的地步。”陆行森看向他,目光沉痛,“你放心,我跟你保证,没有任何人能将他从你身边抢走。不会跟你打官司,我有自知之明,至于我父母……我也会处理好,即便有一天他们知道了孩子的存在,他们也不会跟你来抢孩子。这是我的承诺。”

沈清若闻言一愣,随即真心笑道:“那我谢谢你。”

陆行森心里一痛,“我们之间不必这样客气。”

沈清若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又抬手看了手表,“抱歉,孩子还在家里等我,另外,我有跟律师谈过,只要小宴愿意,我不会阻止你们见面。”

他们就像是已经离婚的夫妻,只是为了孩子才坐下来聊一聊。

这个认知令陆行森难以接受,可也不得不接受。

只是一个人在暗无天日的井底呆了这么多年,只是一束光照进来,便让他欣喜若狂,他渴望拥有更多,可更害怕连这一束光都失去。

沈清若走了,陆行森坐在咖啡厅一直到深夜。

他想起她年轻时的模样,又想起前两天在街上偶然看到的一个妈妈,大概是在忙工作,并没有太多时间照顾小孩,便将小孩背在身上,那样热的天也在坚持工作。

他在想,她这些年来是怎么过来的?

也许她已经找到了自我,现在也活得很漂亮,可他反而心疼,那个穿着旗袍坐在秋千上笑得温婉的沈沁,好像真的不在了,而他,就是那个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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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在洛天远跟沈清若在收拾行李时,有人按了门铃,沈清若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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