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身一轻的片刻,赵穆的唇已经叨了上来。经过白天陆敏的教导,他已经很会接吻了,寻着她的舌头,在她唇齿间细细挑拨,舌尖轻咬着,不肯叫她那软滑滑的小舌头躲闪。

“小麻姑,你可知我见过天下最美的姑娘,她在那里?”他忽而抬起头问道。

不待陆敏答话,他又低头吻了上去。

那还是在兴善寺,他被废去储君之位一无所有,也不知道她小小一双手曾改变了他的命运。叫赵秩bi着喝那一碗鹿血时,她忽而爬上墙头,嘴里叨着一枚引燃的pào竹,引线滋滋而燃,她咧嘴笑的那样天真,转眼的功夫,爆竹便掉进了赵秩手里的酒碗之中。

那是他所见过,天下生的最美的姑娘。

她有最柔软灵巧的手,像蛇一般缠着他的蟒物,挑起他罪恶的欲/望,在他最彷徨无助的时候,一次又一次的驯服它。

她还有两瓣嫩嫩的唇,那怕一次次抗拒,他依旧贪婪那两瓣唇间的香气,甘甜,一次又一次堕入罪恶之渊。

火焰烘起了整个皇宫的温度,陆敏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唇gān舌燥,像出水的鱼一般将要窒息,唯独赵穆唇齿间的甘意,能叫她略略喘息。

直到陆高峰带着禁军将整座蔷蘼殿围住,带着龙武军,御林军,虎贲军三教头齐齐跪在山下,山呼万岁时,赵穆才轻掸衣袖,准备下山。

山下挤满了人,许善带着太监们也跪了,几位皇子此时才发现,争夺储君的大幕还未拉开,不知不觉中赵穆已经成了皇帝。

山下一片伏首,齐齐而拜山呼万岁。

火光明暗中,赵穆容颜晦涩,他曾做了一世的皇帝,眼睁睁看着父亲死去,再度为帝。

拾级而下,行了两步,他忽而回首:“小麻姑,你也活过两世,知道朕是个很小气的人。非但你的右手,朕曾亲吻过的那张小嘴儿,还有那两只小耳朵,都是属于朕的,若你果真要嫁给窦师良,一定记得把它们留给朕,否则……”

他故意留了半句,拾级而下时阔袖随风,沉声叫道:“众卿免礼!”比上辈子提前了三年,他在十八岁这一年登基,再度做了皇帝。

趁着救火时皇城门大开,陆敏当天夜里就被陆高峰送回了家。

陆府门外密密麻麻的士兵将整座府第包围的如同铁桶一般。这座府第被围成了一府孤岛,在银色的月光下,冷兵器发出亮眼的寒光来。

为首的是傅图,他身穿铁甲,佩着长刀,见陆敏来了,远远施了一礼。

显然,赵穆入宫时不带一兵一卒,却在宫外早就包围了陆府。既他把陆府包围成了个铁桶,陆高峰又怎么可能不支持他?

汗还未渗去的陆敏森森打了个寒颤,推开陆府两扇大门的时候,包氏抱着小陆磊,就在门上定定的站着。

看到陆敏的那一刻,她一把将她拦在怀中,深吸了几口气,问道:“你爹了,可死了否,要不要娘去替他收尸?”

陆高羊和陆高鄂也围了上来,一家子人望着陆敏,等了整整一天,三更半夜皇宫里走了大水,火势冲天。人人都知道宫里发生了巨变,他们一直在等,以为此时陆高峰已经死了。

……

这天夜里,陆敏是抱着小陆磊一起睡的。

小陆磊跟陆严小时候长的非常像,大脑袋,圆额头,圆蒙蒙的薄皮大眼儿,如今还穿开裆裤,两瓣小屁股又圆又绵,绵滑的就像陆敏到如今还要忍不住偷摸两把的,包氏的ru/房一样。

早晨一睁开眼睛,陆磊就躺在她身边,还在酣睡之中,口水拉的长长的,正在吮自己的手指头。

包氏竟然也躺在她的chuáng上,抚着小陆磊长长的睫毛,一脸忧心忡忡:“都过了两个时辰了,你爹到现在还未回来,也没差个人来报平安,这可如何是好?”

陆敏摸了把小陆磊的肚子,小牛牛竖了一指的高,显然已是憋了一夜的尿。

她惯常替陆磊把尿的,哄着小家伙起来尿尿,劝包氏道:“娘,我爹管着整个皇城的禁军,既皇帝大行,他不熬个三天三夜只怕是回不来的,您别操心了,快回去睡个回笼觉,好不好?”

陆磊既醒来,就不肯再睡了,闹着要吃奶。

陆府养着两只陆高羊用来做种的天山奶羊,一年四季能产鲜奶,别人嫌那羊奶太腥不肯喝它,陆磊自幼喝惯了羊奶,倒是很喜欢喝。

陆磊的奶妈本就守在外头,听见孩子的声音便去热奶子了,这时候进来接孩子,包氏把陆磊丢给奶妈,转而关上了陆敏卧室的门,将窗帘也遮了个严实,一脸郑重其事的样子,悄声问道:“麻姑,昨日在东宫,那赵穆可碰你了不曾?”

陆敏连忙摇头:“没有,您怎么会这样想?”

包氏垂着头叹息,两道小山微簇,晨光中象牙白的脸上满是焦灼:“咱们府被围起来了,我们早晨放了两个家人出去打问,巷间风传你姑母昨天夜里竟然刺杀礼亲王未遂,叫新帝赵穆给关进玉真长公主的长chun宫了。

你姑母得大行皇帝盛宠十年,竟然胆大包天到杀亲王,也不知将来要怎么收场。”

陆敏早也猜到陆轻歌昨夜会动手杀赵程,她先借陆薇的手杀敬帝,再亲自动手杀赵程,应当是想一个个动手剪除对陆家有威胁,并且不受自己控制的皇子,再把赵稷推上皇位。

赵穆入宫时不带一兵一卒,在赵程拿血统相bi时,也表现的非常顺从,软弱,这一点迷惑了陆轻歌,所以她并没有在赵穆身上多下功夫。

谁知道赵穆螳螂捕蝉huáng雀在后,兵不刃血就登上了帝位。

☆、师良

包氏检视过表面, 还要解了衣服检视女儿的身体,又道:“那赵穆昨天夜里就登基,如今已经进麟德殿了, 他当初跟咱们在靖善坊做过邻居,前些日子还曾托窦师良向你提过亲。可见自打在靖善坊时, 他心里对你就有些想头。

如今他都做皇帝了,陆薇还杀了他爹,咱们陆府几重的罪压在头上,重兵在外围着,你爹也不知叫他们弄到那里去了, 你二叔也是带罪办差,万一他要拘你入宫,你怎么办?”

包氏两只眼睛盯着,陆敏苦笑着摇头:“应该不会。”

包氏斜倚在chuáng框上,又道:“你爹的行事, 如今我是愈发看不懂了。前天夜里,他还曾说如今闲了,他准备要带我回趟娘家。我还笑他,我娘家人早死完了,到那里去找娘家。

经过今天我才明白了, 他为了救陆薇而不肯逃,是要拉着我们全家一起陪葬。原来他所谓的回娘家,是要叫我下huáng泉去见我死了的亲人们。”

陆高峰之所以改变主意不肯逃,是因为陆轻歌的关系。而他和赵穆之间, 肯定也有过利益jiāo换,否则的话,赵穆不可能那么顺利的登上皇位。.

至于陆薇的事,大概陆高峰也没有预料到。拥立之功,弑父之罪,如今赵穆已登上皇位,天下已定,就看他怎么给陆府定罪了。

陆敏劝道:“娘,爹有他自己的想法,您别自己吓自己了,咱们这不是好好的吗?”

包氏闭上眼睛默了许久,忽而睁开眼睛,拦过陆敏道:“我倒不怕死,我唯独可怜我生的三个孩子,到头来要给陆薇陪葬。

三丫生的好孩子,表面看着胆小如鼠,唯唯喏喏,谁知道竟是那么个贱货!”

她本是个嘴里从不吐脏字的人,贱货二字说的咬牙切齿,可见心头之恨。

这一整天,陆敏都陪着小陆磊在后苑的果林里玩。

果林子里有一片玉蜀,枝子抽的很高,如今正是上浆的时候。这东西也是陆高羊从火州带来的种子培育出来的,半生半熟的时候最甜,等老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