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哥也没给,听见不好。”
说完就走了。
大哥宋福财感动极了,看来三弟和他最亲。
大嫂何氏也知晓,大郎得单独推一台车,所以她对二儿子嘱咐道:“帮你三叔多推推车,你三叔是读书人,身子骨弱,记住没?也把这事烂肚子里,别让你二叔晓得。往后你三叔再给别要,唉,他也就才分得一个半干粮。”
宋福财看着妻子憨笑了下。
要知道,他一般情况下,不对媳妇笑。
……
“太谢谢啦,把银子收好。”
许娘子站在街口,特意拽着马老太的手说,大娘,就是个草药本钱。
马老太:是,我晓得,你为人实在,俺们啊,借了老乡光。在外靠老乡,这话丁点错不了,感激着咧。
转身拜别完,还没等出城呢,马老太就一脸肉痛和宋茯苓嘀咕:“胖丫啊,怎八两呢,这也太贵了,奶是不是让人骗啦?”
八两,宋茯苓具体换算还不太明白,但是她大约能感觉出,古代八两的购买力相当于现代的八千多块呗。
“奶,咱得讲道理,人家骗你啥。你二百多口人住人家,连小孩子算在内,看了几十口人的病,摸脉摸到半夜。
要我说,要不是人家认亲,往常看病看一个人不就得两?你也说了,人家粮食什么的可没加银钱,白帮咱跑腿。你要是背后这么说,多寒人心。
反正我要是那位许娘子,知道你这么寻思人家,再也不好心肠了。这世间,好心肠的人本来挺多,就是被一次次寒了心才冷眼旁观的。”
……
你挑着担,我推着车,天空飘着小雪花。
他们愣是从老家那里秋收的季节,走到了北方迎来初雪的季节。
这一路上,攒半辈子银钱置下的牲口扔半道了,衣裳扔半道了,家伙什也扔了不少。
每天几万步的行走。
一路上没有轰轰烈烈的故事发生,却因为经了一次次事,而不断努力超越自我,齐心协力、奋力前行。
今个,他们这伙人,终于用上洗面奶香香的水,洗了个最干净的脸,以逃荒路上,最体面的样子,向奉天城出发。
历时八小时。
只看,奉天城楼前的官道上,有一伙二百多口手持大红牌的方阵,正在城楼处走来。
他们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他们精神抖擞,他们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阔步走向更美家园的信心。
“呜呜呜,不中不中,怎么就两三家在一起呢,大人您行行好。”
他们才对未来充满信心,寻思可下特娘滴走到地方了,沈主事的一番话当即给宋里正说哭。
弄得小孩子们也跟着哭,“不要和胖丫姐姐分开,不要和胖丫姐姐分开。”
沈主事还没等再说些啥呢,他都看傻眼了,因为这伙人又内讧了起来。
“我是福生亲大伯,诛九族先杀我家,我跑我都跑不了,我家怎么就不能和福生住一个村子?”
高屠户:“小三子,你说,你挑谁?不是,你先等会儿,高叔这人还中吧?俺们家铁头是不是,他现在都不听我的,就听你的。”
王婆子拽着马老太手:“你得选我家,我没和你处够。”
宋里正哭道:“福生,阿爷舍不得你啊,阿爷的福生。”
打感情牌的,摆事实讲道理的,乱哄哄一片。
沈主事无语地咳嗽了一声,摆手打岔也没打断。
官兵们更是气够呛,这是城楼前,达官贵人一天经过十个八个的,能不能注意些影响?当是你们家炕头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