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
宋茯苓的车辆一动,停在道边陆畔的车辆也动了。
今日,有几位奉天才子不认识宋家大郎,特意围观瞧热闹,真不是为看新娘子,而是看那个曾经出现在天一书肆的王妃。
“是她,真的是她。”当年书肆里小胖公子,望着用大白马拉着的车辆。
“是她,她是王妃。”另一位公子眼神随茯苓的车辆移动。
陆畔坐在后车里拧眉。
有心人也发现了他。
好嘛,这是宋家小姐前面走,王爷在护送的意思吗?
当这两台车一前一后到达魏家时,陆畔一边留心观察不远处的茯苓,一边惊讶地看向迎亲队伍。
还能这么迎?
只看,宋家人到了,大郎在喇叭唢呐的吹吹打打潇洒的下马,一众兄弟也齐刷刷下马。
风俗,娘家人要堵门的。魏家大门紧闭。
“来者为何?”
喜娘媒人在这面喜笑颜开大声回答“来接新娘子。”
宋家小子们在那面猫爪,几十个小子蹿墙。
平日里,二郎起金宝他们要不出头,但此刻你再瞧瞧,人家亲哥哥结婚,那叫一个卖力。跟在哥哥后面骑马来迎亲,眼下又属他爬墙最快。
魏家人还在大门这里嬉嬉笑笑为难人呢,二郎已经跳进院。随着跳进的宋家小子越来越多,大郎的老丈人一家慌了,“嗳嗳?你们是从哪里冒出的?”哪有没被为难到进来的。
宋家小子们笑着挤开魏家拦门的亲属,从里面将门打开。
大门一开,大郎的同僚们、家人们,吼着“接新娘子喽”,像下饺子似的,呼啦啦涌进去一片人。
宋家的喜娘拍着大腿,“快着,新娘子出嫁喽。”
魏家的喜娘急着提醒“新娘哭,婆家富,快哭。”
风俗,哭的越响,婆家越发财。
大郎的媳妇被这堵门环节弄的一愣一愣,哪有眼泪,真是硬哭,扯开脖子,只有动静没有眼泪的哭。被哥哥们背出来还在哭。
陆畔在大门口都听见了。
心想要记下,回头提醒岳母,茯苓那天不要如此,不用惦记让陆家更富。
“嗳?你怎么来啦。”茯苓回眸惊喜地仰头看陆畔。
这一天,让魏家人感觉倍有面子,能讲一辈子的事是,大郎将新娘子接走的那两挂鞭炮,是由陆畔和宋茯苓亲手给点响的。
两个人暗戳戳的来观礼,被魏家以及围观百姓们发现后,同步对大家点点头示意,似在承认是的,是我们。我们来看看。
又很低调的在起轿时,陆畔看着茯苓马车了,他也掀帘坐进自己的马车,和茯苓一前一后,跟在迎亲车队后面离开。
当新娘子接回来,宋家这面全是笑声。
任家村村民们站成两排,挥舞手的红布,迎接骑马带媳妇回来的大郎“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孙媳跪在面前,马老太开箱了。
她有个首饰匣,不算她的珉瑞给的,里面有四十多件金首饰。多数是儿女们买的,还有家里富贵他们出门,回头给家里老人们带礼物一人一件买的。
大郎媳妇一声“祖母”叫出口,马老太伸出戴有茯苓送她金戒指的那只手,扯过长孙媳妇的小手,当场给套了两个实心的大金镯子。
另外还给了两条金项链、六只簪子,六只金戒指,连同这些配了一个首饰盒“戴着玩去。”
她真这么想的。
等长孙媳给生下曾孙,她再赏。小孩的金铃铛什么的,她包了。
桃花生小子那阵,她送了一套。
……
成亲当日的场景还在眼前浮现,村里家家户户,还没忘记大郎带媳妇回村时吃的虾仁饺子的味道,宋家再次向各家各户送去一盘肉、一盘骨头或是血肠酸菜。
因为宋家再次有贵客驾到,以至于要杀猪宰羊,全村狂欢。
谁呢。
背着小珍珠包,跟着孙儿来的老夫人。
不是早说了吗?要来这里看看。趁着马老太没走。
老夫人不管别人的眼光,陆丞相觉得这样做不好。
她说那些人都是谁,怎么管的那么宽,她想去村里去村里。别说村,她是去庙里又碍到谁了。她的身份,不是让自己受限,是让那些人受限。
所以,她来到宋家,晌午还歇了一觉,和茯苓一铺炕。
“你不躺下?”老夫人想让茯苓和她躺在一起歇歇。
茯苓说“好。”笑眯眯平躺在老夫人的身边。
出于恭敬,俩人间先是隔着一个人的位置,可躺着躺着,老夫人假装翻身,侧身对着茯苓。
茯苓也侧过身,面朝老夫人。
嘻嘻,嘻嘻嘻。
……
五日后,陆家人返京。
七日后,宋家人返回黄龙。
三月间,二丫的夫君,关家来人,去往黄龙提亲,定亲日子为明年秋,在茯苓之后成亲。
二丫的准夫君关家昌被陆畔运作,调往京城,进入皇的近卫军队伍任职。关家从黄龙离开直奔京城买房。能买多大买多大。这娶的是一个宝啊。
三月间还有一件大事。又一年的科举开始,宋福生携黄龙官员们在十里亭外,亲自鼓励黄龙学子,纠正秦主簿写的发言稿,不是向他看齐,而是要更一层楼。
四月初,马老太在京城的点心店开始装修。富贵正在京郊洽谈马老太的奶产品加工基地。谈完后,赶到秦城,抱了抱独眼宋福寿新出生的儿子。为兄弟高兴。孩儿叫啥名?福寿说叫四季。因为二孬兄弟那个没的娃叫四季。
同月底,郭老大和王忠玉这两个镖局元老亲自带队,从黄龙亲自押镖茯苓待嫁的家具、摆件。
浩装有陪嫁物件的车队,浩浩荡荡进入京城。
五月旬,宋福生收到两个消息,一个是大郎的,三叔,我媳妇有喜了。算算日子,成亲没几日有了。
另一个消息,吏部下来人,即将抵达黄龙考核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