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茯苓的堂哥,一个姓氏,和别人不同。
成亲日子定在今年过完年后,叔说,到时,全家过完年都要回奉天参加婚礼。
茯苓的婚期,是一定要在大郎之后,这他理解,而且至少有个婚期,有指望。
让陆畔觉得有被难为的是二丫。
叔说,二丫作为茯苓的堂姐,连人家都没有相看。
姐姐先嫁,应当应分,等二丫出门子,才能轮到胖丫。
让他们陆家心里有数,别来了媒人提近期的日子,免得这头拒绝,双方难堪。
之前,宋福生这样那样,陆畔都不觉得那是特意难为,他只看到了宋叔的真情流露。
二丫的问题,他才真觉得是被针对了。
合着,二丫不嫁,胖丫要等。
陆畔心想:
叔,在找借口这件事,您还真不如茯苓。
茯苓当初拒绝他,说的是自个岁数还小。
借口虽拙劣,但他尚算能接受。
话说回来,在战场,他想过,如若平安归来,宋胖丫要是再敢以自己年纪小做借口,他带她出去参观别的姑娘都是多大年纪成亲。
看宋胖丫当着十四五岁的新娘子面前,还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小。
却不想,卡在二丫这里了。
陆畔脚蹬了蹬米寿:“你二伯、二伯母一天天在忙什么。”
这回语气,像王爷了。
米寿侧过身,看眼陆畔,瞧他准姐夫那满脸的嫌弃。
那么着急?
现在姑父承认了,又不会拦住来咱家吃饭,吃饭总会有机会见到姐姐的。
都见到了,还有什么可着急的,和成亲有什么区别。
早一天晚一天又能怎样。
陆畔语气不太好,又道:“你二丫姐要找个什么样的。”
米寿急了,哥哥是有能量说给二丫姐找夫君转头能给找到的:“嗳,哥哥别往外对付我二丫姐啊,我姑父,不。”
米寿认为,谁也不如宋茯苓警告有力度,提姑父吓唬哥哥,不如提姐来的爽快:
“我姐可说过,宋家的女孩子都是宝。
哥哥知道我姐和家里几位姐姐谁关系最好吗?正是二丫姐。
我姐亲手教她做点心,研究出什么,第一个教她。
马车共坐,衣裳,二丫姐稍稍露出稀罕,我姐给。
当然了,我二丫姐也不那样,她什么都可我姐先挑。
别看二丫姐只我姐大半岁,却从逃荒开始和我姐混,我姐指哪,她打哪。
要是给找不好,哥哥,你想想我姐的反应。”
陆畔果然皱了皱眉。
他更无法想象,自己娶妻,要先给别人介绍对象。
他,这像是他会干的事吗?
陆畔用两手搓了搓脸。
包子好啦,马老太过来喊人,这回也不用送柳府去了,热乎乎的,直接吃。
陆畔吃完,还拎着一些包子走了。
直到陆畔走,宋茯苓还在睡,睡的那叫一个香甜。
钱佩英问过女儿:“你不怕他被你爹训吗?”
宋茯苓睡前说:“训呗,不训我行。我只担心,我爹别当着陆畔面前训我,那多没面子,只能先溜。还好还好。”
“闺女,你嫌不嫌弃我们操心的多?瞧你,自己都乐意,唉,看你今晚私自跑出去见他,真是女生外向,我有时候都觉得我们多余。”
宋茯苓搂着她娘的胳膊说:
“不嫌。
娘,有些事并不冲突。
像我小时候去幼儿园,你和我爹会不放心的在外面偷看,我都没哭,我爹哭了。
你说,你们在外面看我能有什么用,哭更没用。
现实一些,你们还不如赶紧去工作赚钱。
可是,有些事,不是怎么去做是对是错能说得清的。
我说我会好好幼儿园,对你们没用。
现在,我说,我已通过各方面深思熟虑,相信我和陆珉瑞还不错,对你们讲明,仍是没用。
这不是做父母控制不住的惦念吗?你们怎么会多余。”
所以,她从不当面顶撞老爸老妈。
在陆畔这件事情,她更不能伤爹娘的心。
宁可偷偷见面,只有见面,多聊天,才会有利于他们的发展。
但她不会当面说,爹,你这是干啥,没必要话不说清楚,对人家横眉冷对。更不会说,我要和他见面,你别拦着,不见怎么处对象,不处,怎么知道合不合适。
她没资格评判父母对她的惦记和方式。
只是没想到,阳奉阴违,被抓到。
陆畔那人运气不行,给她连累了。
她也不小了,在老爸面前,很没面子的。
宋茯苓还赖在钱佩英的怀里,在入睡前最后说:
“娘,我可想念在逃荒路,你和我爹盖的树屋了。咱一家三口多好。
可在这里,我总是要成家的。
要说,成亲这事儿,我最不满意的一点是,成亲后要离开你们,我可舍不得。
我打算和陆畔好好相处,他毕竟是古人,要掰一掰他的想法。
这个,两个人关系要是很好,是不是提的要求也能满口答应,对吧?
我想着,要多和他约会,多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告诉他,成亲不是不行,但回娘家可不能只限定初一十五,我想回要回,他不准管。”
给钱佩英心里甜的呀,用手指顺着茯苓的头发,看着闺女冲她扔完甜话一转身睡着了,老钱可欣慰了,嘴里念叨:“这孩子随谁呢,能说会道的。”
然后,老钱也在闺女这屋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至于闺女和陆畔私下见面,会不会干出非常过分的事儿,如未婚先孕。
钱佩英和宋福生自始至终没那么想过,他们相信自家孩子。
父母对儿女的爱,可不止是宠爱,有时也是相信,相信孩子可以。
和认可,认可自家孩子的品质,他们是有分寸的。
扯远了。
而这头,陆畔拎着包子从柳府正门入。
顺子看到陆畔问:“少爷,被抓了吧?”要不然早回来了。
这一宿,过的老刺激了吧。
陆畔将包子扔给他,换洗一番,拿着指婚圣旨去寻练武的柳将军。
他得让柳将军明白明白,本王不是来你家做客的。
岳父不让他去知府家入住,可以。
但柳将军你也得走。
只有你配合,只借府邸,不供饭,作为主人,没办法作陪,他才能名正言顺,顿顿去岳父家蹭饭。
桌是摊开的圣旨,柳将军、柳夫人站在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