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让他拖欠过学费。
坐在借书看的那家书肆,和掌柜的忆往昔。
是感觉不太好。
他没有什么可不能面对的,曾经那段日子,是他生命的一部分。
但好像给别人无意添了很多不自在。
“婶儿,我初衷真是如此,想说说话,有些事情,只有他们是记得的。可书肆掌柜,还有感谢的那几家,我给他们礼,他们给我跪下,唉,倒给添不少麻烦。”
钱佩英听的发笑:
“你在他们眼,白天被府尹招待,你忽然去探望那些普通百姓,可不会吓着他们。他们都恨不得你快忘了那些吧。
没办法,有些时候,事与愿违。
你叔,前些时日陪我们娘几个溜达,真是买买物什,那些商户战战兢兢的,还有趴门后偷着瞅的。
大气不敢出,我们买的也别扭。”
都不好意思和那些商家问价,更不用提讲价。
你这头一开口提钱,那些商户噗通噗通跪地,大人,求您快收下吧,我们的荣幸。
搞得老宋不得不端起架子,四处说,今日不是知府,是一位陪女儿出门溜达的父亲,强制命令收钱。
要不说,钱佩英和杨明远有共同话题呢。
代入感很强。
这俩人一路聊过日子的话,很多感受都是相通的。
是杨明远刚才无意讲述老娘做梦吓醒,都给钱佩英逗的憋不住笑,可不是会吓醒?总怕儿子行了,是一场梦,担心又回到解放前给人浆洗衣裳。
“婶儿,会宁那面,您和叔常去吗?我感觉,”杨明远说到这一顿,指了指面,不能在外面走路,将皇时常挂在嘴边,要小心,“他是特意的。”
“别提了,哪有空啊,是那面的人总来汇报。”
“松花石如此贵重。婶儿,富贵叔回来讲没,外面一砚难求,没有派人吗?要有自家人的。”
这给杨明远操心的。
钱佩英轻点了下头,“家里有些本事的,一大半是你富贵叔他们,负责跑外,一小半在会宁那面。有的不住在县衙后院,是在下面呢,像松花石村。咱家哪能不派人看守。”
像她家四壮在那面。不挖参的时候,和舅哥大德子一起看守贵重的松花石,挖参时,和他姑父田喜发搭伙组队,带人山。
不过,最近桃花怀孕了,钱佩英还寻思呢,要给四壮调回来一阵的。
总让宝珠和四壮分开不是个事呀。
明明和桃花铁头是一起成亲的,咱家四壮差点啥呀,凭啥晚一步。
她和老宋说,老宋也同意调回四壮,赶紧的,生个大孙子,他们俩人要升级当爷奶。
指望茯苓和米寿,钱佩英:哼,那可有的等。
提到茯苓,杨明远急忙不着痕迹的借着话题打听。
他今日去看米寿和金宝,稍稍有些唐突的来接婶儿,说句心里话,是有些带目的性的。
目的是茯苓。
他不知道谁能帮帮他,他很希望在求亲这件事情,有人能帮他说两句好话,能有人能率先站出来认可他。
尤其是婶儿。
杨明远希望,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这种幸运,能在他身发生。
哪怕用以后仕途所有的运气,换这一次。
“婶儿,妹妹还是每日看书吗?”
“唔,不,改写书了。”
啊?
杨明远意外极了。
然后他从婶那里听说了所有的细节。
而且他发现,婶说到那些学问不以为然,可语气为何又是满满的骄傲。
没错,佩英同志心理一直是:
闺女不是将九年义务制的数学换成这里的语言,换成颜夫子那套方式再出一套书吗?教这些古代人用简便的方式计算,有啥的,学那么多年。
可是闺女还是好厉害啊,受九年义务制教育的多啦,能来古代都记住吗?
钱佩英笑的眼角露出了慈爱的褶子,说到后头,看向听的眉开眼笑的杨明远还有些不好意思了:
“反正你妹子啊,咱们熟,也不怕你笑话,她确实和旁人家的大家闺秀不一样。
这话,还真除我们自家人,也你能理解。
一方面是,咱是从老百姓间走出来的,以前在乡村,漫山遍野的跑。
一方面也是你叔给她惯的,教的她,别人家姑娘喜欢个花啊侍弄个草啊,她不的。
雅方面也是看看书,画个画,看起来没没日没夜。书本确实其他姑娘家知晓的多。
不雅的,说句实在的,小子喜欢啥,她稀罕啥。
甚至她几个哥哥还那什么,你叔当会宁知县,她要跟捕头去破陈年案情,被我硬是给按住。
还看打铁的,编筐的,修驴蹄子,钉马掌的,是做家具,她都能稀的蹲在那看半个时辰,那心里装的全是玩。”
而且她家茯苓,像人家那姑娘大了,能和家人聊一聊东家长西家短了,不爱听,不咋聊。
倒是茯苓眼有意思的事,笑的嘻嘻哈哈的,时常听的她这当娘的无语,那么有意思吗?咋听不出来。
杨明远算是发现了,婶说这番话,仍旧是藏不住的骄傲。
不是叔惯着,婶儿,实际是您也宠着吧?
此时被提及的正主宋茯苓,正在对太爷爷说,“一会儿杨明远来了,我和二丫姐不露面啦。”
老爷子一愣:“咋?远方来客,已经派人去通知你奶回来啦,咋你还不露面了?”
“太爷爷,他即使是长辈也没成亲不是?我和二丫姐都多大了,不方便。”
宋阿爷恍然大悟,不提都忘记你俩大了,实在是没发现哪里像待嫁的。
“噢,对头,还是你想的周到。咱家不是农户啦,能出门抱柴火么的不回避男子,要回避的。去玩吧,我安排你富贵婶子给你俩送饭。”
且在心里提醒自己,那以后陆将军再来家,也要回避。
年纪大了,有些糊涂,在心里要记下这件事。
二丫胖丫和那时小将军来家吃重阳节饭不一样了,她俩已长大。
老爷子之所以忽然提前陆畔,是因为接到消息时,还在边换一身体面的衣裳边琢磨:
那杨明远,离这么老远,都又见到啦,陆畔啥时候也能让他再见见呢。
一会儿,酒过三巡,在家里招待,不是公开场合能方便说话,也不知他作为长辈能不能向杨明远打听前线,会不会越了规矩。
真想问问。
咋不惦记呢。
那杨明远在皇跟前当职,应该能知晓前线的消息吧。
富贵他们带回的都是听说,不那么确切。
……
“来,”钱佩英示意杨明远进院。
这俩人终于走到家。
可杨明远万万没想到的是,宋叔从前衙回来了,全家人也都在,菜很丰盛,唯独茯苓没有影踪。
读圣贤书的人,在不着痕迹深呼吸,这该死的男女大防。
前面在吃吃喝喝说话。
还是挺亲的。
连马老太都热情的问杨明远:“你娘挺好的吧?家里咋样。”
杨明远又耐心对马老太讲了一番,家里有啥说啥,从进院是一副像和宋家走动很近的亲属,像亲孙儿一般的态度。
对宋阿爷一口一句太爷爷,对马老太更是没说的。
饭局进行过半时,宋茯苓和二丫正在闺房里大吃二喝嬉嬉笑笑,宋福生阿爷还心急,到底利用私人关系问了前线。
别小看这消息,柳将军都不能明目张胆的打听,明远御前行走,给皇当秘书的,知道的多,但那嘴更要闭严。
不过,分对谁,果然,杨明远在宋家私人饭局将知道的全说了。
说始终是双方都有输赢,都在大量内耗。
那面占地理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