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女儿的笔名。
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树挂:“山有榛,隰有苓,云谁之思。”
唔,好名,好名。
钱佩英进来正好听见这句。
感觉这名咋那么耳熟呢,在哪看见过来着?咦,你说这脑袋咋就想不起来。
桃花端着圆子进屋,再不吃就要放不住了,外面已经开化,吃饱饭也让三叔三婶再吃点。
这在以前简直不敢想。以前是,不够吃,现在是,打扫打扫吧,要不该白瞎了。
桃花恰巧听见钱佩英嘀咕。
“嗝,唔,哇……”吐了。
钱佩英和宋福生都被吓一跳,立马什么心思也没有了,派人请来郎中摸脉一瞧,有喜啦。
桃花吐的小脸刷白,对来恭喜她的宋茯苓悄悄说,她纯是吓的,妹妹,你和小将军那事啥时候坦白从宽啊?
“姐,你记得云水之思?”
“我可是你姐,你这么聪慧,我多多少少不得沾点儿边?我和你宝珠嫂子记性好着呐。”
宋茯苓哈哈的笑开,可是她娘还生她呢,就不沾边。
桃花望着妹子离开的背影,笑着摇摇头:没心没肺可怎么整。
……
经过桃花有喜这个插曲,宋茯苓并没有马上去见颜夫子,她在翻看古代各种算学书籍,找出现代数学能和古代算学对应上的方式。
而在这几日中,宋茯苓只要是出房门想做点啥,在家的大娘婶子就不让,挥着手撵她:
“快回屋编书去吧,那是大事儿。”
“胖丫啊,要吃么,婶儿给你做。”
“你别碰水瓢,烧鸡,你怎么伺候小姐的。”
曾经黑壮的胖丫,现已改名烧鸡,更加精心了。
宋茯苓伏案写字,她就站在一边磨墨。
宋茯苓让她去睡午觉,她也不去,手拄着下巴直打瞌睡。
宋茯苓:“……”
这架势,全家人围着,鸡鸭鹅狗猫又不准乱叫了,就差给爱哭的年年和小败家下药了,瞬间让她想起她爹科举那阵。
伯娘婶子们居然振振有词:胖丫干的事比男子都强,谁说女子不如男。那是读书人的事,那待遇可不得一等一的好。
最让人出乎意料的是,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的是宋福财。
在全家人憋着劲保守秘密时,宋福财在赁下的辣椒厂房里,配好秘方出来。
一边加工最后一道锅底料,一边在辣油子呛人的氛围中,红光满面对手下工人们大声道:“俺三弟厉害,俺小侄女也随了俺三弟的脑瓜,更厉害。要出书啦。”
“啥?”这事对于老百姓来讲,太远了,听这词都陌生。
“呵呵,俺小侄女,出书。”
宋大伯摘下口罩,不行,不干啦,今儿早点回,去街上转转,看看给侄女买点儿啥零嘴吃。
要说宋福财才是最稀罕胖丫的那个。
做大伯的,平日里不太爱说话,自家生的又都是男娃。
又三日后。
宋茯苓带着烧鸡,登上两匹白马拉脚的马车。
她这车啊,贼漂亮。
因为她有个好爹呀。
她爹设计出的图纸,那是利用职权,找画嫌犯的画师画的,画的是有些像现代六七十年代国外的老爷轿车。
黑木料车身上桐油,内里车饰真皮软包,脚下铺的是过年那阵柳夫人送的大块地毯,地毯带有图案,一种鸟,叫白头翁,鸟戏大红富贵花,寓意白头偕老,车窗完全照陆畔座驾抄袭,里挂白纱帘、粉缎帘。
那大车轱辘都比别人家大。
车后面竟然还有车尾灯。
给马老太喜的,这钱不白花,真阔气啊,真阔。
只是这车有一点,马老太觉得太招摇,应该换掉。
这不嘛,正扯着小孙女在私下小声叽咕说:“谁给你找的车夫?我以为烧鸡她爹跟车呢。你不行,快换掉,听奶的,要不回头珉瑞该不乐意了,男人他就没有不小心眼的。”
“奶,你也觉得长的精神?”
啊哈哈哈。
两位车夫是老妈给找的。
是在老妈那里煮饭婆子家的双胞胎兄弟,迟行,迟宇。
全都是一米八大个,长的也略比其他男子白净。
用老妈的话就是,长的咋那么像明星易峰呢,一眼就相中了,尤其是难得的双胞胎,都十六岁。
别小看,他们父亲就在镖局上班,打小就会赶车调教牲口。所以说,别看没有横向稳定杆,但绝对不会出现两匹马,错一两步拌蒜的情况。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匹白马确实也很温顺。
不像小红,只在家里那仅有的几人面前英武和顺,到别人面前昂扬脖子,杀气腾腾。
车动了。
宋茯苓推开车窗,风一刮,纱帘乱飘,她对家人们笑着挥挥手。
宋知府双手掐腰,笑的眼角出了褶子,在府衙后门望着车里的女儿:
瞧他闺女,一笑跟花似的。
谁家的闺女啊?这么带劲。
可不止自家人在目送。
车马拐上正街。
老百姓都看傻了,噢吼,这车架,也太震人了吧。
连颜夫子身边的周伯,看到车驶过来那一瞬也挑了下眉。
颜姑娘在闺房里瞪着杏仁眼睛,“什么?祖父让茯苓小姐从中门进的?”
她家中门可只有男子才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