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说长子在罚长媳跪祠堂。
没办法,大儿子院落她是不知晓的,她和马老太是差不多的情况,不管家。
“您来是?”
马老太一摆手,先听她讲完,讲完就知道大晚上来干啥的:
“所以说,我算是品出来了。
人啊,就爱自以为是,胡乱认为别人。
你儿媳在外说,我家米寿不是亲生的,我儿和我会嫌他,净他娘的扯淡。
你儿媳看没看见,我还送养许多不姓宋的男娃子读书。他们都给我一个头磕下,过年,子子孙孙从屋里排到外面,叫我奶奶。
她以为,我的心胸就这点,事实上,她连老太太我的脚丫子都不如。
她以为我在外面提起三儿子的岳父是立人设,人设懂不懂?就是玩花嘴的意思。
就没长脑子,我至于嘛我。
我三儿他岳父都没了,我是皇上钦封四品太恭人,我要是心中不感恩用得着再提起那故去的人?能听见是怎的。
念恩情不是假的,越到今日什么都有,越念着那份好。
俺米寿是亲孙,比你们那些孙子都强,我看谁再敢胡说八道!”
罗老太太脸通红通红的,被骂的心直扑腾,从没见过这样直白的:“是是是,您消消气。”
马老太一甩手:
“我消什么气。
你儿媳还在外讲究我三儿媳无子,为人糊涂,不配做知府夫人。
谁配啊?她一个给你儿子做媳妇的人说这样的话不糊涂?她配啊。
说那话,也不要个脸啦。
我三儿媳,掌管五万个家庭的开销,月月给这些户人家结账,一日不敢耽误。我都不是瞧不起你儿媳妇,她算得明白吗?
啥啥不是,扯闲话一个顶仨,我要是你,早休掉她。
露出那副没见识的样子,败家的东西。”
马老太说到这里,站起身,就指着罗老太太的方向眯眼道:
“还敢私议我孙女出嫁,论爹,我儿堂堂四品,你儿是我儿下属,她是哪来的底气说我孙女不如人的。
你给我叫来她,让她当我面说。
这人呐,说话都不用负责任的是不是?
我孙女要是嫁的好,她敢不敢给我跪下扇大嘴巴,我撕烂她!”
马老太在一众罗家丫鬟仆人摒心静气低头行礼中,穿着狐狸毛大衣离开,罗老太太含上了参片。
葛二妞出了罗家门有些担心,“能不能给她气死过去?再说咱家福生仗势欺人,这些心眼子弯弯绕绕的,能干出反咬一口的事。”
王婆子说,“这种程度就能气死?马姐可是一直客气地与她说话。再者说,她要是装死,敢说是咱们气的,咱家八个呢,再让老爷子也躺下,就说让他罗家气倒一片。”
倒是马老太毫不在意。
怎么的,你们往我们家头上泼粪,就因为害怕你死过去,我们就得咽下这口屎?这不就是欺负老实人吗?天下没有这个道理。
“今儿太晚,就先去一家。等明儿的,我还要将那些老太太都叫上攒个局。你们以为只罗家就能掀起风浪,都没个好饼。反正都叫上骂一骂是没错的,宁可错杀,不能放过一家。”
马老太从罗家出来后,大晚上饿着肚皮并没有直接回家。
葛二妞和王婆子愣愣地看着马厮里的马匹,“这是要干啥。”
给孙女买车,订一台黄龙千金小姐中最好的车。
咱家不差啥,不能再低调了,以免被门缝里看人。
而罗府那面已然乱套。
罗老太太悠悠转醒后,从没有过如此恨儿媳,已经不是一把年纪被骂丢了大脸的事,是她的儿子会被这位蠢妇影响前程。
“跪下。”
连个地垫都没有,罗夫人跪在冰凉的地上。
罗茉瑜哭着扑过去,“祖母,这到底是怎么了嘛。”
“还有你,你也给我跪!”
罗通判赶到母亲院落。
这一刻听到妻女的哭声心情很复杂,明知是妻子多言惹出的闲事,很怨妻子。又闭了下眼,觉得宋知府的娘亲有些欺人太甚。
他已经罚了也做好被宋知府折腾的心理准备,居然又敢骂到她母亲的院子。
……
这不嘛,宋阿爷就说,“这也就是骂咱家吧,欺负不了咱们这种翅膀硬的,换一个,就会被吐沫星子害死。”
当晚,宋福生搂着钱佩英睡的很香,他俩一点没受影响,儿女好着呢。老娘骂的解气着呢。
可九族各家媳妇慌了。
按那种说法,啥意思,“富贵啊,将来你越来越有本事,我人老珠黄还配不上你了呗。你就该换个媳妇是不是。”
富贵大半夜坐起身,被折磨的向媳妇发誓:“只要你给我生个闺女,我指定比福生做男人还窝囊,咱家都是你说得算。”
王忠玉媳妇:“他爹,我是不是不好看啦?”
忠玉寻思,我明天就要出发了,你让我睡个好觉好不好,再说,你也没好看过啊。
很多妇女此时此刻都羡慕宋银凤,因为田喜发指定是不敢换媳妇的,银凤是福生的大姐,敢换媳妇,给大姐夫换掉。
后遗症最大的是朱氏。
大半夜收拾箱子,发现没两件衣裳。
过年那阵,家里女人一起逛街,就她,看啥都觉得贵,啥也没买。三弟妹看不下去眼,给她买的银镯子。
宋福喜听到抽泣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早就困迷糊了,“你干啥呢,大半夜的。”
朱氏哭啼啼道:“你说我这一辈子对你实心实意的,连衣裳都没有几件。你可不能没有良心呐。”
宋福喜寻思这是要得癔症吧,“谁不让你买啦。”